第5章

“马儿染了疫病,本就身体虚弱,它自个儿使不上劲儿,崽儿出不来,想要自行分娩几乎不可能,便是催生也无济于事,搞不好大小都保不住。”

“可是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

“当务之急,唯有剖腹取子,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只是这样一来,大的就……将军那边,不好交代啊!”

说来说去,为难的不是取舍,而是这乃魏延祯爱马。且就算暂时保住了小的,也不确定小的在母胎会不会被传染疫病,这要是……到时同样也是个折。

然而就算抛开这些顾虑,他们之间,也没人擅长殇医之术,望闻问切,开方接骨还行,可这动刀子……说的好听是殇医,实际历来却并不被杏林界认可,甚至在正规医道面前,颇有些上不得台面。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还就让这上不得台面的一技之长给难为住了。

“小荆大夫不是殇医么?”

“可他不是不在么?”

“是啊,这荆大夫走了有大半天了,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荆长安正好站在门口,听到这就径自走了进去,大家伙儿看到他,竟是眼前一亮,纷纷让出道来。倒不是他们多看好荆长安的医术,而是终于有个顶锅的,自然乐的撇清干系,免去担责风险。

也就军医没什么活泛心思,见荆长安蹲下看马,便在一边给他述说情况:“皓月虚弱至此,痛哼声都发不出来,怕是凶多吉少,倒是肚子里的崽儿挺有劲儿,看着精神头不错,姑且可以一试,保下小的。”

荆长安探了探皓月的颈动脉,又摸了摸它鼓动闹腾的肚子,当即取下药篓,从里面翻出大大小小三个鼓囊布包,留下小的,将两个大的递给跟进来的小兵。

“这布包里的东西,沸水煮过后送来,备好足够热水,烈酒,火,麻沸散,止血药,再架张干净的木板,绳子禁锢它乱动,清除闲杂人等,准备剖腹。”

小兵接过布包却犹豫地看向军医,被军医瞪了一眼才拿着东西转身跑了出去。

其他人被清出了营帐,军医也没闲着,将荆长安要的东西一一吩咐下去,很快就将东西给准备妥当,只是没找到可用的干净木板,便用了干草铺地,盖了一层褥子充当,虽然破费,且跪着行刀不太方便,却也没有办法。

荆长安对此也没发表意见,只让人把马抬过去,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做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