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小大夫确实古怪,可是要属下安排人盯着一点?”薛廉进来正好瞧在眼里,看到荆长安那身装束便自以为明了魏延祯其中之意,上前压低声音道。

“吩咐伙房熬锅热汤送过来,给诸位大夫去去寒,另外再找几身干衣裳让他们换上,人家是来帮忙的,可别给折腾病了。”魏延祯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那副将一眼:“搭架隔板的事可以盯着些,一切按大夫说的办,他们说怎么行,就怎么办。”

“不是……”薛廉点了点头,正要应下,忽然觉着不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瞄了荆长安一眼:“哪个大夫啊?”

魏延祯眉一挑:“除了军医就是大夫,怎么,薛副将军这是要本将军一个一个给你指出来么?”

“呃……”薛廉被呛的一脸懵:“干嘛火气这么大?”

“若是这批马折损在这,我火气能更大。”说罢,魏延祯径自离开了马厩。

“嘿!”薛廉吭气瘪肚半天,方叉腰锉了锉牙花子:“天要下雨马要害瘟,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冲我发的哪门子火啊这是?”不过想到那群奄奄一息的马,又叹了口气,跟着愁上眉头,然而视线转到荆长安身上,目光一顿,就大摇大摆地背着手晃荡了过去:“这位大夫怎么称呼?”

荆长安正在专心听大夫们说话,突然被个声音打断还愣了一下,转头不动声色地将人打量一番,才拱手行礼:“小人姓荆,名长安。”

“名长安?”薛廉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子:“一般不都是字取双,你这名倒是特别,那你字是什么?”

“乡下地方,不讲究那些,小人就叫荆长安,无字。”眼看着对方状似不正经摸着下巴,实则满眼隐晦探究地打量自己脸上的面具,荆长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浅浅便是一笑:“将军过来,大家都不敢说话了,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时间就是生命,这多耽误一刻,就少一刻的抢治时间,所以,马命关天,小人斗胆,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这话说的,不呛人却噎死人。

“嘿!”薛廉连被噎两回,自己都给气乐了,指了指荆长安:“好一副伶牙俐齿啊,行,马命要紧,那这任务就交给你负责了,看到没,这些马,尤其长空皓月,那可是魏将军的宝贝疙瘩,给本将军好好治,治不好,唯你是问!”说罢哼了一声,甩手往后一背,转身哼着小曲儿就出去了,那混不着调的德行,没有半点没有身为一个将军该有的风骨气势。

荆长安目送薛廉离开,转头就对上大家同情怜悯的眼神。

一位年长的老大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一起努力吧,无战马不骑兵,而骑兵乃重中之重,确实损耗不起。”说罢叹了口气,便跟着转了话题,看向军医,顺带扫了眼其他大夫:“老朽以为,这药方可行,不过得改一下剂量,再加三味药材,贯众、拳参、紫花地丁,都是清热解毒用的,正好给这方子中和一下,诸位以为如何?”

“嗯……”军医捋捋胡须:“就照高大夫的办吧,不行咱们再行商议。”

“驱虫草药先拿一些过来,这蚊虫叮咬也是传染之源,不止马厩要,最好人手一个驱蚊药包。”荆长安插嘴道。

军医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便叫来徒弟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