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像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带着点试探,还小声说了句:“奇怪,林望景这家伙通讯录第一个怎么会是苏绥啊。”
苏绥表情冷了冷。
对面说话的人不是林望景,甚至连电话号码是谁的都不清楚,就冒冒失失打了过来。
林望景的手机不在他身上。
那他去哪儿了,现在又在干嘛?
听出那头的人自己并不认识,苏绥便收起了单单与林望景相处时才会对他喊的亲昵称呼,改口问道:“林望景呢?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边这才像是想起了正经事似的,连忙说:“哦对对对,找你是有事。林望景他跟我们兄弟几个出来喝酒,明明也没有人劝他,就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得玩命的喝。现在倒好,人给喝趴下了。但是我们又不知道他住在哪儿,问他他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让我们打电话,说会有人来接他的。没办法,闹不过喝醉了的人,只能听他的话呗。”
“既然打通了你的电话,那就麻烦你来一趟吧,林望景喝挺多的。”
林望景喝多了?
倒是不出预料。
苏绥也数不清定下婚约的这几年里林望景喝醉过多少次,自己又亲力亲为的照顾了多少次。
但,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醉到由别人来通知自己的。
苏绥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问:“在哪里?我去接。”
“一杯酒吧,我把定位发给你吧。”
“好。”
那边挂了电话,又很快发来一条微信。
苏绥给林望景的备注和他一贯以来对他的称呼一样,是“先生”。
他点开聊天框,两个人的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自己单方面给林望景分享的剧组趣事。几条语气欢快雀跃的语音下面,是一片空白。
林望景几乎从来不会回复苏绥主动分享的话题,无论是小到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狗,还是大到花了几十万捐了所学校,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就更别说,林望景会主动发消息了——除了现在这条由别人拿他手机发来的酒吧定位以外。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会在苏绥问到怎么不回消息时,嗤之以鼻的说除了游手好闲、没有正经事干的人之外,没有人会天天盯着聊天软件看对方又发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他觉得苏绥每天都在小题大做。
当时,苏绥很委屈的说,“可是谈恋爱就是这样啊,分享欲就是恋爱的最高级表达。”
“我随手拍下来的一片云,一棵树,一朵花,都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在想先生,所以它们对我来说,才会变得那么有趣。”
“失去对一个人的分享欲,就是在失去对一个人的爱。”
“先生不想要我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分享欲,是想失去我对您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爱吗?”
林望景没再说什么,但是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却很明显就是像在说,你真觉得我是在跟你谈恋爱吗,白痴。
苏绥盯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看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想到,就以他和林望景在微信上这种聊天频率,大概没有人会觉得他们在谈恋爱,甚至是已经定下婚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