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衫闷热得很,左右床榻上也有被褥,你不妨脱下外袍休息,大家都是男子,也不必忌讳什么。”
苏巽这套肌肉甲设计得很是巧妙,开口处设在前胸右侧,不仅从外表上难以发觉,更能保护好左侧心脉要害之处,弊端则是极为闭塞闷热。
周围耳目众多,段云泱也是怜惜他捂得难受,索性趁着同榻而眠的机会暂时松开软甲的束缚。
他却没料到,苏巽在软甲内仅穿了件丝质亵衣,此时正被汗水濡湿得透明,现出一线雪白晶莹的胸膛肌理。偏生那肌肤还玉石般清凉,他摸着摸着便抑制不住周身燥热,抬腿勾住苏巽腰身向怀中划拉。
苏巽焉能不知段云泱心中所想,立刻眼疾手快制住他软麻穴,再将他的身子推远到安全距离,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平躺下来。
然而段云泱即便动弹不得,眼神也不得安生,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地久久驻留在苏巽面庞上,浓烈得有若实质。
直到那人终于禁受不住,认命般靠近他颈边,他才轻笑着侧过头,微凉的唇含住苏巽嘴角,柔软的舌旋即灵巧地钻了进来。
苏巽的呼吸刹那间变得急促,周身百骸的每一处都在狂喜地欢叫,可偏偏此处并非适宜之地,即便再是情动,他也不敢声张半分。
段云泱也似乎吃定了他不敢出声,胸腔里弥漫开低沉的笑意,湿热的吻从唇瓣一路蔓延到耳后,舌尖恶作剧般卷上敏感脆弱的耳垂,直到接触之处变得烙铁般通红,才堪堪作罢。
屏风后的帐幔落下,掩住了满榻的春色旖/旎。原本舒展的被单在手指的紧攥下变得皱缩,无言中张扬着刻骨的纠缠,炽烈的情愫。
这一夜宫内静谧和平,安然无事,宫外却暗流汹涌,无论是灯火通明的无谢楼,人去楼空的香兰院,还是远方玄霄阁地下如履薄冰的众人,都屏息凝神,静待着那决定命运的一刹降临。
次日下午,殿试第一场准时召开。五十名考生被随机分为十组,在兵部尚书与吏部尚书的观摩下展开车轮战,通过每一组与其他组的武斗决定小组的评级与个人的分数,排名前二十者则得以进入最后的面圣阶段。
苏巽朝段云泱暗中点了点头,闪身步入第三组队伍当中。
二人并未被分入同组,但由于有个人评分的保障,情势尚算明朗。
武斗在皇宫东侧的演武场举行,根据抽签结果,首轮便是苏巽所在的第三组与徐平之所在的第九组对峙。
十位考生分别在演武场两侧站定,由评委方提供未开刃的兵器作战。武斗过程不得少于一柱香的时间,以一方队伍全员落出场外或认输为结束,且不可以好勇斗狠之态造成他人不必要的伤损,一经违反规则,便即刻取消殿试资格,再无面圣之机。
先前的比赛皆为个人战,此时的团队战则更为考验众人之间的配合协作,优势互补。第三组编号为首的考生将组员聚集到一处,开始编排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