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宗:“如果不是跟你一样装失忆了,应当算数。”
“不是,昨日太晚了,”刘副官解释说:“我怕江太守以为自己是做梦,在梦里头将银子花出去了,回头不认怎么办啊?”
“就是因为太晚了,江太守措手不及,我们才能从他嘴里抠出来这个数,”韩将宗喝完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若是等到今日白天再去,让老头子提前得了信儿,指不定他家里能落魄成什么鬼样给我们瞧。”
刘副官思考片刻,重重点了点头。
“那咱们住到骆府来做什么啊?”
韩将宗:“你以为呢?”
刘副官想了想,犹豫的问:“为了省住客栈的钱吗?”
韩将宗:“……”
“笃笃笃”
门被轻轻敲响了。
二人对视一眼,对话稍歇。
安静片刻,韩将宗道:“请进。”
骆府的小厮端着一方蒙着绸纱的托盘走了过来,见他们坐在桌旁喝茶,便站在了桌边。
韩将宗没有开口。
小厮垂着眼沉静站着,掀起来托盘上头蒙着金丝纱罩一角,露出下面白花花排列整齐的满满一托盘银子。
银子堆了两层,粗略估计有个百两。
小厮放下纱罩,将银子严实盖好,一抬头见有两个人,吓了一跳。
他眼中的惊慌失措太明显了。
“什么事?”韩将宗不动声色的问。
小厮停顿片刻才说道:“我家少爷平日冷冷淡淡的,,昨日许是喝醉了将你……们带了回来,不过既然同你……同你们交往了,也是缘分,”他捧着东西往韩将宗身前递了递,“这是我家老爷送的,只要管好嘴,不要出去乱说,败坏我家少爷的名声,这钱就都是你二人的。”
刘副官满脑袋问号看着,甚至想挠挠脑袋。
韩将宗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出去乱说什么?”
“就是……”小厮含糊不清的说:“昨夜,住在骆府的事情……”
韩将宗垂着眼皮轻轻“哦”了一声,漠然扫了一眼他,下颌一抬点了点那托盘,饶有兴致的说:“你们家老爷子,打发叫花子呢?”
小厮一梗,被他沉稳如山的厚重气势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骆府,正厅。
‘平日冷冷淡淡、不爱胡乱玩闹’的骆深吃过早饭,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骆老爷看了他全然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叹了口气。
骆深脚下一顿,上前问道:“爹,怎么了?”
“唉!”骆老爷又重重叹了口气,含糊不清的说:“没事,没事。”
骆深:“……”
他犹疑片刻,认真回想起来昨夜的事,“对了,”他捋了捋思路,说道:“客房那里……”
“客房那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去忙吧。”骆老爷打断了他,没忍住,又交代了一句:“即便做不到洁身自好,也不能一味跟着江天那酒肉色徒学。”
骆深不明所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