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悟来送儿子。在京城外城码头看他登船离开,脚步久久未动。
“外叔祖?”
李石悟回头:“外叔祖没事。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不是外叔祖年纪大了,外叔祖都想亲自去。哪轮得到那小子。你没见他走的时候,嘴角是扬着的吗,心里带着对未知的期待,不定心里多高兴呢。”
霍惜见李石悟没太多伤怀,一副释然的样子,一颗心放了下来。
李石悟扭头在霍惜在悄悄松气,笑道:“傻惜儿,你可别心里有负担,就算他此行不顺行,最后回不来,那也是他的命。他自己做的决定,与旁人无关。我来时,你叔祖母还跟我说,且要宽你的心,莫叫你多想呢。”
霍惜朝他笑笑。
希望李峪舅舅此行平安,不然,自己心里是过不去这个坎的。
两艘船远行后,霍惜休息了几天。紧崩的那根弦放了下来。
本来以为手里的银子还挺多,没想到两艘船出海,二十五万两银子就没了,又借给任家十万两,钱庄里的钱缩水大半。
在内城的宅子里睡了一天,出来内城各条街上晃荡,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带着两个丫鬟和踏月在城里晃荡着,吃了一肚子的街头小吃,嘴里的吃食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人一把拍在了肩膀上。
扭头一看,娘勒,吴有才!
路这么窄的吗?
想装不认识,奈何吴有才已认出她来了。
见踏月要上前扒拉开吴有才的手,霍惜忙给他使了眼色,踏月只好站到她身边。
吴有才往踏月身上扫了一眼,看向霍惜:“差点没认出你来。怎么,又有贵主找你牵线搭桥了?”
霍惜眼珠子一转,咽下口中的吃食,朝他一脸谄媚地笑:“可不是。我正领着人上大街上转悠,想寻贵人呢。”
上回的糖让吴有才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他拿去送给各路贵人,可是得了不少好处。
如今他在市舶司虽没升职,但也不是个闲差了。他虽没功名在身,但他在市舶司这种炙手可热的衙门里,可是站稳了脚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