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间只有方桌长凳。坐满了人。
霍惜带着霍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跟人拼了桌。姐弟二人叫了一些茶水点心,也坐下听书。
堂上说书人,一人分饰数角,还会模仿各种动物,及不同人物的声音,是个擅口技的说书人。
霍念听他一会鸟叫一会婴儿叫,一会女儿娇媚的声音,一会浑厚的精壮大汉哇呀嘶吼,都听呆了,眼睛都忘了眨。
直到说书间歇,皮小子欢喜地趴在姐姐身上:“姐姐,这个说书人真厉害。念儿都以为有很多人在幕后呢。”
皮小子眼睛里放着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霍惜笑了笑,指着周围让他去看去观察。
“看那楼上,包间里都坐着贵人,那楼梯口有人把着,咱们再有钱也上不去,那是身份高的特权。你再看这楼下两侧,伙计们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再看这大堂,伙计们对待我们的态度,是不是不一样?”
霍念点头,很不一样。
霍惜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这就是身份不同,待遇不同。如果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要冒然冲上二楼,贵人就会把咱们打一顿。这楼下大堂,你看坐着都是什么人?贵人是不会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坐在一起的。”
周围喧哗声不小,霍惜悄声指点着霍念去看去观察,往他小脑袋里灌输一些门第等级身份的观念。
等说书先生歇过半刻,再上台时,掌声雷动,精彩依旧,只是霍念却没了方才的欢喜之情。
姐弟二人出了茶肆,在门口,又看到很多贵人被下人搀着扶着踩着下了马车,见有贵人踢翻了摊贩的摊子,小摊主敢怒不敢言,还跪地磕头求饶。
霍念被姐姐牵着离开了茶肆,边走还频频回头看。
一路低垂着头。
姐弟二人在内河寻了一艘游船坐了。秦淮河风光依旧,霍念却一言不发。
“你虽小,但有些东西,该懂的应该要懂了。姐姐之前跟你说的,这个时代,人是分贵贱等级的,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哪怕你是对的,在门第等级面前,人家说你错,你就是错。”
霍念抬头看她。
“所以咱们得学会收敛锋芒,见着那些贵人,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能避就避。适当的时候要学会示弱,在咱还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咱现在的身份还斗不过那些贵人,可明白?”
霍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