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仁义不仁义,只不过感同身受罢了。
早几天前,以为是自家的船,霍惜心里那个焦急,若最后翻的是自家的船,别人也落井下石,自己心里肯定不好受。
做生意的都知道,别看账面上银子多,但那都压在货里,流水能动的银子其实并没多少。
而且供销之间,除非是做散客,能立马收到银钱,只要做大宗生意的,待收款很多都还在外面没收回。
不然怎么说资金链一断,就要破产呢。
看着家大业大,但是没有良性循环,账上现金流水不足,货物不断积压,应收的款项又收不回来,本该要销出的货,又销不出去,到最后就只能破产清算,卖货卖产以支付各项开支了。
如今的任家估计也是这样。
怕是一些合作商,听到他家的坏消息,都跑来退货,或取消合作协议,一挤兑就造成货物积压,各处还等银子来维持生意运转,账上现银不足,就只能卖田卖产了。
要不怎么说做生意和做投资一样,都要量力而行呢。
鸡蛋若放在一个篮子里,咣当一下全砸碎了,后手都没有。
若放在不同篮子里,这边咣当碎了,那边还有鸡蛋可以孵出小鸡,小鸡再长大再生蛋,再孵出小鸡,如此往复,东山即可再起。
霍惜叹了一口气,让沈千重和裴家万家那边通通气,自己则跑去向穆俨打探消息。
穆俨的人手还在宁波那边,船一靠近附近海域,立刻就能传信回来。
而任家那边,最终找上了广丰水,要见广丰水东家。
霍惜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没去。让沈千重去了。
广丰水背后的东家不露于人前,各商家都在暗地里猜测。
别看人家在京城只有两间铺子,但已连续两年做卫所的军服军被生意了,听说还送了两成干股给贵人,至于是哪个贵人,没打探出来。
反正别看广丰水门脸小,但人家后面有人。
想打广丰水主意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还没出手就被人料理了。这些年,广丰水也就没人敢小瞧它。
而且人家今年还跟琅光阁,跟隆兴号一起出海了,能是什么普通排面上的人物?大家一想到广丰水的大掌柜姓沈,自动就脑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