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雁书不知有这回事:“那要我给你签个名当补偿吗?”
“我都给你盖章那么多回了你就给我签个名啊?”郑乘衍说,“裴炀还能从你这讨去一套香薰呢。”
裴炀大喇叭的称号还真没喊错,闻雁书抠着配方本的书脊,辩解道:“裴炀讨香薰是为了给夜生活添点情趣,他不正经。”
郑乘衍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醋起自己的好友来,他搭着秋千椅的扶手晃悠:“也没见你夸我几次正经。”
闻雁书坐不稳,秋千椅被晃的幅度大了,他朝郑乘衍那边挨去:“那支香水,前调的留香大约是三十分钟。”
郑乘衍就穿过两次:“前调有点淡。”
“中调会猛一点,”闻雁书在他的臂弯里抬头,“下次和我做爱之前先穿一次,前戏完了刚好可以体会中调给你带来的感觉。”
烟花顾自绚烂,谁都没认真细看,郑乘衍偏过视线,隐约觉得闻雁书又在给自己开后门:“怎么说?”
闻雁书将捂热了的配方本朝郑乘衍心口轻轻一磕,说:“自己在里面找答案。”
正当郑乘衍愣神品读闻雁书话中含义时,闻雁书解下腰间的睡袍绑带,在配方本上围一圈系上蝴蝶结交到郑乘衍手里:“这个本子刚好从我和你结婚以后开始用。”
“这两年来我们可能错过许多,我也没办法记起所有细枝末节和你共享,但你空闲时翻开看看它,它会告诉你全部。”
郑乘衍压着配方本上端正的蝴蝶结,犹如克制住心里的一份迫切:“那以后的故事呢?”
“那当然还是由我亲口来说。”闻雁书从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家庭走出来,渴求通过调香来学会为自己制造浪漫,不知身旁的人眼下是否也能感受得到,“郑乘衍,生日快乐。”
第54章 灵魂互换
“今天醒得很早,还没跟新家的床磨合好,被子和枕头有股苦橙的香气,很好闻,但我还不太习惯。”
“小猫有点躲着我,只有在他脚边才会蹦得很欢。它很干净,毛色很漂亮,我觉得它适合在雪地里奔跑,沾一身湿润的味道。”
“他很会做早餐,黄油面包烘焙的松软度刚刚好,我小时候读安徒生童话看到插图里的长面包,联想到的就是他做出来的这个香味,在冬天会感到很温暖。”
“调香的时候总避免不了看向自己右手的戒指,这种习惯维持了半个月。我知道频繁走神会影响工作进度,也尝试过把它摘下来,但还是忍不住戴回去。它似乎为我的生活带来了安宁,尽管我还识别不出它的气味。我舍不得让它离开我太久。”
……
“郑先生?”尤琳停下工作汇报,抬头看向办公桌后一言不发的上司,生怕对方思绪游荡,回神后还要劳烦她重新汇报一遍讲过的内容,她现在只想回工位把没喝完的咖啡喝完。
郑乘衍抽空抬头:“你继续,我听着。”
尤琳放心了,以清晰的咬字和适中的语速接上刚才中断的内容。
长假过后复工的第一周总是忙碌,伴随的是还未调整好假期状态而袭来的困倦。
于是闻雁书的配方本成了郑乘衍提神醒脑的好读物,他发现闻雁书擅长为每一个生活片段赋予香气,无论这些片段最后能否化为闻雁书创作出来的香水,闻雁书都不吝啬于将一点一滴记录进自己的配方本里。
秘书汇报完毕离开办公室,意味着郑乘衍也要搁置闲心去处理满桌的工作,他将配方本翻到后面,就像重温一部已知过程的电影,在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只好一下把进度条拉到最在意的结局。
“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当他用我无法挣开的力气打开我的双腿,我面临的不是害怕或不安,反而有意识地欢迎他的入侵和占领。他在我心里变成了很多种元素,潮湿的暴雨、狂风下不倒的旗帜、向我吐信子宣称要掠夺我的尖吻蝮,可我最清楚他只是郑乘衍。”
“我很难找出一味香料与他相贴切,我无法自控朝他走得更近。”
“郑乘衍,郑乘衍,郑乘衍。”
“嗅觉失灵是我迄今为止最得意的作品,它不只属于我,它藏着我和他的故事。”
郑乘衍合上配方本,让浸浴其中的情绪一点点抽离,才拉开抽屉把本子放进去。
假期后投入工作,每个人都成了一只不知停歇的钟摆,郑乘衍又开始为加班蓄咖啡,为免运动量过少,八点前下班回家便跟闻雁书出门遛猫,他们并肩在后面闲庭信步,摩卡在前面威风凛凛,结果一看到隔壁楼姑娘养的成年布偶就翘起了尾巴。
周末两人扔下摩卡看家门便上金桥俱乐部放松,闻雁书以前来都是一个人打枪,现在终于在没有心事压身的状态下和郑乘衍过足了瘾,前一晚在床上还交融得不分你我,今天对战却谁都不让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