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跳出来。
“以后有什么事,你别闷在心里,都告诉朕可好”他轻声说
赵懿懿眉心轻蹙,垂目看了眼横在身前的手臂,良久才说:“我今日,是有些委屈的。”忆起不久前生出的可笑想法,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做个了结的。哪怕知道他不在意我,哪怕知道他是为着什么叫我过来。可有那么一刻,我心中的真的生出了半寸希冀,希冀他单单是为了见我一面。”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以往数年对赵维民的了解,他要见她,他费的那些手段和心机,只会是为了他在意的人。
“从来都怨他,却总是不合时宜地生出幻想。”她有些落寞地低了头,诧异于自己的矛盾心思。
顾祯没说话,只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几欲将之揉入到骨血中。
手上突然滴了丝温热,顾祯尚未反应过来时,紧随其后的又是几滴。
温热的触感蔓延,顺着手往下滑落,带了一条条痕迹出来。
刚刚出城而已,他却慌得勒马去哄:“是朕不好,不知你从前这么多委屈,不哭了……”
赵懿懿却摇了摇头,偏头避开他的视线:“都过去这么久,没多少委屈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难过。”难过于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自己竟久久不能释怀。
顾祯擦了擦她眼尾的泪珠,却越擦越多,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样。
过了片刻,那泪珠仍未有衰减的趋势,顾祯只得说:“今日不是上了妆么再哭下去,哭成了小花猫可怎么办你瞧,斜红的弯钩都被泪水晕染开了些。”
被人点出妆容有瑕,赵懿懿却更急了,没如预期中的停下泪水,神色愈发地气恼,眼泪流得也愈发的凶猛,用力推了顾祯一把:“你胡说!”
她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眼泪却没停下。好半晌过去,才抽噎着说:“你胡说!你脸才花了!”
她这样好面子的人,自然不会承认脸花了。顾祯被弄得无奈,江能将她轻轻按在怀中,柔声安抚着。
骏马在原地打转许久,才重新开始往玄清山的方向奔去
一阵阵的风不曾停下,刮在脸上像是要皲裂开,赵懿懿忍着这阵痛意,将脸往披风毛绒处埋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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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便是冬至,今岁宫中不曾办宴饮,群臣命妇朝觐一并免了,只太后在万春殿办了个小型宴饮,邀了些亲近家眷。
赵懿懿没去。太后本还邀了赵端端,然赵端端见着她不去,说什么也不肯去万春殿。
一年大大小小的宴会不知凡几,赵懿懿本也没当回事,直到太后私下找人问她赵端端的喜好,才渐渐品出了不对味来。
再一打听赴宴之人,愈发确定这场宴席的目的。
“你自个决定好了。”她只是一五一十的同赵端端说了,到底去还是不去,全在她身上。
赵端端沉吟许久,终是摇了摇头:“阿姐,我不想去。”
赵懿懿抚着她的发丝,轻笑了笑:“不去就不去,本来也没多少可挑选的才俊。”太后如今影响有限,像这样名为宴饮、实为选驸马一事上,所能招来的人也有限。
正思量着,却响起了一阵沉稳的声音:“要挑什么”
赵懿懿回头一看,没曾避讳:“端端本来该嫁人了,奈何今年才黄了一桩婚事。已经到了岁数,陛下该替她择婿才是。这个时辰,陛下怎么过来了”
顾祯视线在赵端端身上扫过,片刻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被他看得腿一软,赵端端坐在圈椅上都差点要稳不住身形,捧着茶盏的手有些颤。
顾祯行至赵懿懿跟前站定,突然朝她伸了手,轻声说:“朕来接你去清晖阁看烟花。”
话音未落,一道明亮的光在空中炸开,眼前也跟着闪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