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被肩上的呼吸勾得心痒痒。可那是个醉鬼,没什么意识,他又拉不下脸去骂。
刚走到一楼,季维知正打算看看自己有没有零钱,忽然见男人摇摇晃晃地站直。
盛绥双手在兜里掏了又掏,总算找到个皮夹后,笑盈盈地笔直站好,双手捧上,“给你。”
季维知简直被这神态整懵了。这是温文尔雅的盛家二爷?被点了什么机关么,酒还真是个好东西。
“怎么着,怕我付不起住宿费?” 季维知欺负醉鬼,用小时候盛绥教育自己的语气说,“知道交卡包代表什么吗你就乱给?”
盛绥点点头。
季维知 “啧” 了声,心说你知道个屁。
他飞速订好房间,赶紧把人拉上楼,免得他俩被人瞧见,更怕盛绥酒醒后觉得跌份儿。
进屋后做什么都方便多了。
季维知把盛绥放到床上,很小心地,脱下他的皮鞋,外套……
手碰到西裤面料时,季维知犹豫了。
要说小时候同吃同住,更近的距离也不是没接触过。但现在毕竟俩人有嫌隙,再那么没大没小不太合适。
于是他还是收回手。
“清安,我难受。” 盛绥皱着眉,手在衬衫上扒拉着。
季维知怕他抓伤自己,赶紧把乱动的手摁住,替他解开扣子。
“难受就难受,你别瞎挠。” 季维知可算逮着机会训人,拿足年长者的气势,“快点,躺好。”
盛绥像是被训服了,缩进被子里。
“不许乱蹬被子,听见没?” 季维知替他掖好被角。
这么跟年长者训话特别爽,季维知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你也有今天。” 季维知幸灾乐祸,一会儿要盛绥穿睡衣,一会儿给他灌热水,就跟自己是长辈似的。
等过完瘾了,季维知倒杯清茶放床头柜,还找饭店要了碗小米粥,放温水里浸着。
“你自个睡会吧。马上闭寝了,我得赶紧走。” 季维知折腾完,一身汗,气喘吁吁地说,“还有别的事儿没?”
床上人呼吸沉稳,似是已经睡着。
季维知又确认过他并无大碍,这才准备离开。
这时,盛绥忽然翻了个身,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又带着一丝无奈的期许。
以至于季维知一时不知他这是醉着还是醒着,抑或是梦里,还是现实里?
“清安……” 盛绥合着眼,一遍一遍地喊这两个字。
季维知脚步一顿,回头,眼神里五味杂陈。
仅用一个称呼,俩人的身份又换回来。
季维知到底是少活九年,连这点程度的撩摆都招架不住,仅一句 “清安” 就失了阵脚。
夜色让男人的眉眼柔和不少,加上醉酒后的酡色,盛绥多了分勾人和大胆。
“我很想你。” 盛绥喃喃道,“一直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