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毛这个时候能冲到前院去,弥月已经非常惊喜了。但他还是会担心,会紧张这些小家伙会不会受伤。
小毛小幅度的在前院的上方盘旋,一边咕咕叫着给弥月传递消息,“它们从咱们的院子里退出去了。还有两个坏东西在院门外面探头探脑……不用怕,它们知道我们家里有好多哨兵呢,它们现在不敢进来了。”
弥月感觉现在像是一个中场休息的状态,也许等下物业那边的救兵就会赶过来,但也有可能外面的东西休息一会儿,会养足力气再冲进来。
他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防御手段了,干脆就拿着手里的杀虫剂,沿着房屋周围再喷一喷。尤其门边、窗边,特意多喷几下,希望这种刺鼻的味道能够多少起点儿作用。
厨房朝向院子的方向也有门窗。
弥月刚才已经关好了门窗,这会儿检查了一下门窗没有人动过,便沿着门窗的缝隙喷杀虫剂。
门外两级台阶,台阶下面一条小路,小路尽头就是连通前后院的那条人行道了。小路和人行道的两侧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靠近院墙一侧种着几株高大的桂树。
弥月走下台阶,心里忽然一动,想到小动物们都是在前院里发出警报,难道小区里出现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同一个方向来的?
这算什么?组团旅游吗?还是……
还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控制?!
微风吹过,老桂树上树叶簌簌作响。
弥月正要沿着小路拐到前院,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树冠里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或许只是一截树枝,或许是一只夜间活动的飞鸟,但那一瞬间,弥月的心脏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似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战栗起来。
他几乎是完全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向旁边躲闪了一下,手里的杀虫剂罐子掉在地上,发出了当的一声响。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在半空中挥出了一个弧度,啪的一声,击飞了树冠里窜出来的什么东西……
弥月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就感觉棒球棍打中了一个有韧劲儿的东西,皮质的脆响,带着某种诡异的弹性。
然后,他就看到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啪叽摔在了厨房门前的台阶上。
那是一条蛇,长度在一米左右,比擀面杖要略粗一些,灯光下,它深灰色的身体上泛着一层诡异的粉红色。
它像是被弥月如有神助的一棒给敲晕了,或者从半空中摔在台阶的尖角上令它遭受了重创。它半死不活的在台阶上蠕动了两下,啪叽一下掉在台阶下面,瘫在那里不动了。
弥月后退了两步。
直到这个时候,冷汗才争先恐后的从他的毛孔里钻了出来。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与危险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么的接近,这让他有种近乎虚脱的后怕。
现在问题来了,他要拿它怎么办呢?扑上去再补一棒子吗?!
还是穷寇莫追?!
恐惧感让弥月的大脑有种仿佛是透支之后的胀痛感,好像连续加班了许多个日夜,大脑不胜重负,就要累瘫了的感觉。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球也胀得生疼。
弥月正愣着,就听厨房的方向传来了林青山的声音,“躲开!”
弥月听他的话早就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闻言掉头就跑。耳畔传来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好像有人在他身后泼水。弥月一回头,正好看见林青山站在厨房门口,把一个发亮的东西扔了出去。
然后不知怎么的,地上那一摊就呼啦啦着了起来。
那条蛇显然还没死透,就那么顶着火苗在台阶下挣扎扭动起来。
弥月一时间又是惊恐,又有种诡异的激动,他想站在那里看一看火烧的办法是不是真的有效,又担心这个距离,它会不会窜过来再咬他一口。
但弥月显然是想多了,那条蛇的生命力并没有那么顽强。或许之前它遭受重击就已经要了它的命,之后的扭动只是身体神经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