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两眼。
青年似有察觉,视线极敏锐地扫了过来,与弥月微微一触,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弥月也察觉自己这样看着别人,似乎不大礼貌,便主动朝他笑了笑,算是同行之间互相打个招呼。
英俊青年也微微一笑,神情十分温和。
弥月刚收回视线,就听前排有人叹了口气,对林青山说:“严赋也是够下本钱的,竟然连这些人也拉过来了。”
这人是古玩协会的一位姓刘的理事,精书画,跟林青山关系还不错。
林青山就随口问他,“你认识?”
“认识谈不上。”刘老说:“但滨海市的古玩圈子就这么大,来来回回的,大多数人都能叫得上名字。就刚进来那几位,都是古玩街上小有名气的生意人。”
“做古玩生意的?”林青山也来了兴致,“那也算同行,又是年轻人……怎么,你们没把人拉进协会里来?”
老刘苦笑了一声,“还拉拢呢……你可不知道,古玩协会都快把人家得罪死了。”
林青山诧异,“你们一群老东西,天天跟人打太极,真话也掏不出来几句……还会主动得罪人?!”
“你这话说的。”老刘不爱听了,“咱们给人鉴定,不管真假,话都要婉转的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么。难道直统统的告诉人家:扔了吧,不值钱,假货。那不是擎等着挨揍嘛?”
林青山,“……”
这倒也是。
老刘又说:“看到那位特别精神的小伙子没有,就是你斜对面,一表人才的那一位?他就是‘六七家’的老板,姓雁,叫雁轻。咱们协会得罪的,就是他。”
弥月一听“六七家”,顿时想起荆荣给他带上山的那一对青花蝠纹浅碗,刚想要起身的动作就又坐了回去,认真听前面的老人家讲故事。
“咱们协会里以前有个负责杂项鉴定的老赵,你还有印象吗?”老刘见林青山摇头,便继续说道:“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不学好,跟别人勾结起来去贪人家雁老板的东西……好像是个鼻烟壶。名义上说鉴定,实际上在人家眼皮底下拿假货把真货给调换了……”
他还没讲完,见林青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也苦笑了起来,“咳,别说你,我也觉得这事儿听起来就不像真的。以前也没觉得老赵这么蠢呐……”
弥月凑到他们中间,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他觉得这位老赵未必就犯蠢了,想贪图人家的东西。搞不好这里面还有什么事,他就是存心想坏人家雁老板的名声。
老刘摊手,“反正这事儿被人家当面揪出来了,雁老板也是个狠人,直接就报警了。”
“干嘛不报?”林青山冷哼,“换了是我,我也报。”
“是这么说。”老刘点点头,小声说:“换了我也报。不过这事儿说起来是咱们协会理亏呀,就算后来把老赵给开除了,这话说出去,也是有人买通了古玩协会的专家出来害人……啧啧,你听听这名声。”
林青山也随着老刘的示意,转头去打量这位人狠话不多的雁老板。
“真是一表人才。”林青山赞了一句,心里却又暗想,比起自家徒弟来,这小子还是差了那么三两分。
弥月也望了过去,视线再一次与雁轻相遇,两个人都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弥月心想,虽然是初次相遇,但这位雁老板看上去却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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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过V文的打算,后来又放弃了,想着就这么散养着写吧。
上周二编辑大人留言说V,我琢磨琢磨,那就V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