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振兴正拿着手机在给柏寒知打电话,门突然打开,他这才将电话挂断。看了眼柏寒知,脸色不是很好看,却还是生生忍住了训斥的冲动,“磨蹭什么?”
柏寒知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您怎么来了?有事?”
“老子过来看儿子,还需要理由?”
柏振兴又开始端架子了,眉毛一竖,沉哼了声。
他自顾自走进门,站在玄关,一眼就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一双帆布鞋,白色的。
一看就是女生的鞋。
柏振兴又瞥了眼柏寒知,若有所思的审视了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装作没看见女生的鞋一样,他扫了眼柏寒知光着的脚,问:“没拖鞋?”
“嗯。”柏寒知从容往屋里走,“进来就行,保洁明天会来打扫。”
既然柏寒知都这么说了,柏振兴倒也不客气,穿着鞋走了进去。
他很少来柏寒知这里。
上次来,也是第一次来,好像是柏寒知大学刚入学那会儿,柏寒知提出要搬出来住,他跟着过来看了一眼。
这套公寓是柏寒知母亲名下的,他母亲当年在江大读本科时也为了摆脱家里,偷偷买了一套房独居。这套公寓不小,地段也寸土寸金,只是柏振兴不喜欢这里,单纯是因为与前妻的私人恩怨。
第一次来,屋子里还摆满了前妻留下的东西,生活物品和照片之类的。恨屋及乌的道理,厌恶前妻这个人,跟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厌恶。当下命令柏寒知回家里住,可柏寒知却吃了称砣铁了心要住在这儿,不惜和他针锋相对。
今天突发奇想来找柏寒知,其实目的很简单,为了缓和父子关系。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柏振兴不喝饮料,柏寒知去吧台拿了瓶依云矿泉水递过去,“我这儿只有矿泉水。”
柏振兴没拒绝,接了过来。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扫视一圈,沙发和茶几上都很乱,沙发上的靠枕被扔得遍地都是,而且地上还摆着几个纸巾团。
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缱绻、悱恻。浓稠的荷尔蒙气息。
柏寒知也注意到脚边的几个纸巾团,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