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一愣,嗓音含混着,“我也有点晕了。”
季梦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醉了眼花……
江让好像耳根透红,在害羞。
回到房间,季梦真疯了。
她先是浑浑噩噩地卸了妆,又在浴室里碰见了被江让折返送回的顾宛。
顾宛这时候已经酒醒了不少,喝了杯温开水,蹲在浴室里洗脚、打瞌睡,关键她半点波澜没有,恹恹地在那儿,一看就没有目击到刚才的家庭伦理剧现场。
季梦真站在那儿不动,盯着她不吭声。
“怎么用这种惊悚的眼神看我?”顾宛问。
反手关上浴室门,季梦真锁上门,比划半天,有苦说不出,眼神幽怨:“……算了。”
“怎么了,”顾宛哈欠连天,“都五点了,你不困的呀。明天我绝对要一觉睡到下午。你赶紧洗漱完去睡觉吧,我看江让被我们折腾得都要死了。我刚看他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简直美强惨!好想捏他脸!”
“……”
接吻的时候我揉的。
季梦真腹诽。
顾宛挤了洗面奶往脸上抹,又打哈欠,嗓音甜甜的,“对了,我跟你说,我学妹肯定是疯了。她跟我说她觉得江让喜欢你。”
“……”
不仅你学妹疯了,我也快疯了。
季梦真揉了揉她屁股,小声道:“她想太多了。快乖乖洗漱吧你。”
喝了酒不能洗热水澡,所以季梦真在洗脚。
她手里捧着手机,屏幕界面正停留在百度,搜索框内容是:
——发小亲了我怎么办?
网友的回复很中肯,众说纷纭,有说要么在一起吧,有说是有多饥渴啊对发小下手?楼主不要上当,肯定是找不到人了才这样的!太寂寞了!
可江让不是这样的人。
这帖子底下还有句话,说结束一段友谊最好的方式就是成为情侣。
因为分手就做不成朋友。
他们这样奢侈的关系不能有容错率。
季梦真越看越心塞,决定洗完脚马上睡个觉。
最好能一觉睡到江让休假结束,两个人什么都不用多说也不用解释,假装无事发生。人只要一离开了少城,联系变得少一点,她忙起来就什么都不敢肖想了。
两小时后。
七点,旭日东升,月虹时代别墅里渐渐有了各个房间起床洗漱的动静。
第一下开门声响从三楼乔明弛的房间传来——
乔明弛上班时间卡得最严,通勤要坐地铁,顺路还得带早餐边走边吃,所以一般会提前二十分钟出门。
他穿好袜子,照例三步跨做一步,抓着楼梯扶手几乎算是“飞”下楼梯,另一只手拎着警服,一路杀到别墅大门,低头找鞋。
季成还在三楼的公共卫生间刷牙,一听这么大动静,探出头来看,满嘴泡沫,“我操,乔明弛你飞檐走壁啊,要不要给你安个滑道?三层楼能给你走出这么大响,小心等安亭住进来了每天早上抽你。”
“汪汪队立大功!”乔明弛理好领带,扔下这句话,穿好皮鞋溜了。
“……”
一分钟后,季成还满嘴泡沫地站在原地发傻。
他没明白乔明弛这句话是含沙射影讽刺他们俩是舔狗联盟还是标杆他自个儿是人民警察要急着按时到岗?
靠,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没一会儿,季成也换好了上班的西装,在二楼的全身镜面前整理好仪表,敲了敲季梦真的门,“妹,今儿个又是哥竞争销冠的一天!你不说点鼓励的话?”
季梦真睡眠一向较浅,入睡快,但很容易被吵醒。
她才入睡不到两个小时,现在整个人属于完全不清醒的状态,揉揉眼,裹着被子差点儿掉到床底下去,抬起手握了个拳,有气无力道:“加油……我们昨晚五点才回来,我实在没精神给你加油打气……”
“五点?顾宛回来没?”
“嗯……”季梦真随后又没了声,和季成的对话像闹钟响了似的,被按掉就再次进入睡眠。
叫江让看着人,看到五点才回来?
季成捏住拳头闭上眼,又睁开,往胸口捶了捶,气得想吐血,心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也不知道玩儿到凌晨五点都发生了什么,但好歹江让还是把人安全带回来了。
他拎着公文包,从二楼楼梯走到客厅,在江让房间门口徘徊一阵,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敲了敲门,敲得“咚咚”两声响。
江让背对着房门,皱了皱眉,嗓音沙哑,“……谁?”
他常年在训练环境中生存,对周围环境声音的警戒性极高,季成下楼时他已经半梦半醒。依照步伐的凌乱度,他能猜出来是对早八过敏的季成,但不确定。
“我,季成,”季成咳嗽一声,就想把他弄醒出出气,摸摸鼻尖,低头盯着自己擦得锃光发亮的皮鞋尖,结结巴巴,“那个,我没什么事,就,就跟你说声,我上班去了啊。”
江让困得睁不开眼,翻了个身,眉心仍旧拧着。
你上班跟我说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季季:我金的金的很想不通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