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
宋知欢咬牙瞪他。
气鼓鼓的鼓起腮帮子,像是只塞满果子在嘴里的仓鼠。
有趣得很。
梁怀洲舌尖抵住上颚,唇角挑起痞坏的笑:“刚在微信上说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嗯?”
宋知欢懒得理他,拿起餐盘上的筷子,吃了两口菜。
索然无味。
又给放下了筷子。
她偏头看着一边的梁怀洲。
他唇角捎着疏懒的笑,与一众投资商举杯相迎,受着对方的阿谀奉承。
或是与人商业吹捧,互侃两句。
有点儿陌生。
宋知欢端看着他,思绪游离。
年少的梁怀洲是最厌恶这样的场合,每回梁禹要带着他出席这些商业宴会,他总是想方设法的躲着。
久而久之,梁禹便不带着他去了。
梁怀洲也乐得清闲,与一众狐朋狗友飙车蹦迪,玩得没个正行。
“欢欢…”苏简叫她。
宋知欢回了神,有点儿茫然的嗯一声,“怎么了?”
“王总给你敬酒呢…”苏简推推她,压低声,“好歹是第二投资商,面子功夫总要做的。”
宋知欢扯了扯唇,端起桌上的酒杯,唇角上扬,正要起身。
一只冰凉的大手按住她肩。
边上的有个投资商没注意到这茬,许是酒喝多,上了头,口不择言:“宋小姐,王总好歹是第二投资商,他给你敬酒,你怎么不喝?”
王总闻言,脸色也不好:“宋小姐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
宋知欢记着那晚苏简说的话,想着不与人交恶,忍着蹭蹭上升的怒火,正要出声。
“她这脾气,我惯的。”梁怀洲起身,夺了宋知欢手里酒杯,一饮而尽,“王总是今晚喝多了,口不择言,下回,可别如此。”
“砰。”
酒杯摔在桌上的声,稳稳砸在众人心上。
梁怀洲这人向来喜怒无常,脾气古怪。
只是近两年因为接手梁氏,在商海几近浮沉,性子略有收敛。
却叫人忘了,他性子桀骜,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
王总一拍自个脑袋,连连陪笑:“梁总,今晚是王某喝多了,您别放在心上,今晚我做东,待会咱们去风花雪月玩一晚。”
风花雪月是北城出了名销金窟,一晚玩下来价钱,少说六位数。
满桌人都知王总这回是真的大出血给梁怀洲赔罪了。
众人皆望着梁怀洲,他却望向宋知欢:“想去玩吗?”
宋知欢懒懒打个哈欠:“不想,困了,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梁怀洲起身,脱下身上风衣给宋知欢披上,揽住她肩,“走。”
宋知欢与苏简对视一眼,后者点头。
她起了身,和梁怀洲准备走。
王总立马出声:“梁总——”
“还有事?”梁怀洲挑眉,回头,似笑非笑看着秃顶的王总,“听说盛天最近想开拓沪城那边的市场,王总还是收收心,把北城这一亩三分地看好。”
“……”
聪明人都知道,梁怀洲这是变相在给宋知欢出气。
王总沉着脸应了一声是,看着梁怀洲和宋知欢扬长而去。
董落默不作声吃一口菜,圈内传言,过了今晚怕是要变了。
进了电梯。
梁怀洲依旧沉着脸,周身气场低迷。
宋知欢拽了拽他手指:“你怎么了?”
“今晚受委屈了…”梁怀洲抬指捏捏她脸蛋儿,“以后再遇见这样场合,别忍气吞声,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