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鹤抬眸望眼上河居的方向,指尖夹着烟,深吸一口,吐出白雾。
会的吧。
宋知欢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如今国内正是五月底,一年中炎热季节的伊始。
她穿了条黑色吊带睡裙,后背蕾丝镂空,瓷白肌肤若隐若现。
滴着水的栗色大卷发散落腰间,水珠从完美曲线蜿蜒而下,落在真丝面料上,渲染大片水迹。
她把头发吹到半干,做了护肤,盘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仲夏拨去视频电话。
过会儿,视频接通。
仲夏略显疲惫的面容出现在视频里。
她打个哈欠:“大小姐,你当谁都和你一样过得美国时间啊?”
“你最近很忙吗?”
宋知欢轻嗤一声,把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拿过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
她顺势放下腿,闭眼仰靠在沙发上。
视频那边的仲夏抱怨了几句最近警队的繁忙,又看一眼宋知欢,过小半分钟,语气有点儿感慨:“欢,你这几年,变化有点大——”
“有吗?”
宋知欢眼睫睁开。
她微微坐直身体,翘着腿,手支在雪白的大腿上,扯唇笑了声:“夏夏,过完了今年十二月,我就25了,还能和当年一样吗?”
仲夏看着她,最后笑了声:“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要奔三的中年少妇。”
“仲夏——”宋知欢柳眉不悦上扬,抬指敲了敲屏幕上仲夏的脸,娇嗔道,“有你这么说姐妹的吗?”
“我错了。”仲夏求饶。
宋知欢轻哼一声,“算了,饶过你。”
仲夏在那边跟个鞠躬,行礼:“谢主隆恩。”
宋知欢不妨笑出声,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又回到曾经年少的样儿。
横跨在友情前的六年沟壑,从来都不复存在。
聊了一会儿,仲夏忽然问:“欢欢,你这次回来要回沪城吗?”
宋知欢放水杯的动作一滞,随后放下杯子,伸手捞过一边的抱枕,抱在怀里:“嗯,会回来。半月后是我妈的忌日,再怎样,都要回去一趟。”
“你说你当年走得潇洒,还玩什么谍中谍,明明是去波士顿,却非得说去巴黎。”
仲夏在床上翻了个滚,挑眉,语气有点儿八卦,“梁怀洲这六年无数次飞巴黎找你,还借着梁氏和h多次合作的机会,向你哥打听你下落,你哥硬是没说过——”
“哪又怎样?”宋知欢面无表情。
她怎么也忘不了当年上飞机时是怎样的心情。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哀莫大于心死
对梁怀洲那榆木疙瘩的猪脑子,她受的委屈和失望早就够她累的了。
仲夏微微感叹:“你说你们也是造化弄人,你一声不吭出国六年,他为你守寡至今,不沾片叶,说到底——”
“说到底,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时光倒流。”
宋知欢打断了仲夏的话,笑意释然,“我这会回来,就是能正常面对梁怀洲,毕竟抛去‘爱而不得’,我们也算发小,十多年感情搁在那儿,总不能因爱生恨,朋友都没得做?”
“你倒想得开——”仲夏微微叹息,“姓梁的能不能想得开就不知道了。”
宋知欢微微无语:“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宴祁鹤追了你六年,你就不心动吗?”仲夏冷不丁换了个话题。
宋知欢沉默了,偏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微微走神。
这六年,在国外,她不是没有遇见比梁怀洲更好的人。
比如一直陪着她的宴祁鹤。
只是好像决定不喜欢,放下梁怀洲后,她就找不到年少那会儿为一个人心动的感觉。
“欢欢,欢欢?”仲夏看她走神,连叫她几声。
宋知欢回神,看着仲夏,微微勾唇,淡笑:“大概还没遇到一个真正让我再心动的人——”
“夏夏,我不想余生将就过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下一章见面,今天会努力多更点,我先吃个饭再接着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