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鲜红唇瓣微微开合,唇缝间溢出一丝好似不满的娇哼。
闻冬指尖拨转季凛袖口处的纽扣,想要将它解开,可同样在药物作用下,他手指灵活度大大降低,与纽扣缠斗半晌却依然没有成功。
下一秒,不等闻冬再继续尝试,他整个人就忽然被一股大力掼上了身后画架。
不过并没有感到疼痛,相反,后脑勺以及腰背触感温热——是季凛的掌心垫在了他身后。
季凛倾压过来,闻冬整个人都近乎被他笼罩了起来,像是入了一座无形的牢笼。
“闻冬,”季凛终于开口,对闻冬讲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他嗓音沉哑得厉害,仿若困兽,“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是个绅士?”
闻冬近乎停滞的大脑让他完全难以分辨季凛讲这句话的意图,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答不出个所以然。
可季凛好像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因为下一个瞬间,闻冬就感到耳尖骤然一痛,那疼痛感完全不亚于之前他亲手将锁环的尖钩刺入自己的耳垂,痛得让他神智都清醒了两分。
于是闻冬清醒意识到,此时耳尖的痛感,源于季凛正在咬他。
锋利尖齿轻而易举刺破了耳朵尖薄薄的皮肤,闻冬清晰感觉到有点滴温热鲜血涌出,但根本不及向下流,就被季凛的舌尖悉数舔去。
然而这样还远远不够,闻冬手中的画笔不知何时被季凛抽了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浴袍,笔尖精准无误落在了闻冬腿间。
来回摩挲。
如过电一般的酥麻感瞬间袭卷全身,闻冬紧紧抿住了下唇,他下意识想要蜷起双腿,可膝盖却被季凛按住,让他难以再移动分毫。
“闻冬,”季凛的笔尖不停,就像在用野兽的尾巴逗弄不听话的猎物,语气近乎称得上恶劣,“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吗?”
答应过我,在做每一个可能以身涉险的决定之前,都能够提前告知我,让我与你同去,或者至少,给我足够与你配合的时间。
闻冬自然是记得的,这是他们之前跟踪孙涛的晚上打了个赌,他赌输了,季凛提出的条件。
但很显然,闻冬这次依然没有做到。
他既没有提前告知季凛要季凛陪同,同时更没有任何提前的预备让季凛做更为充分的准备。
他依然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季凛发出一条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语音,要季凛自己去甄别,判断,再采取行动。
他依然像个赌徒,为了达成目的不惜以自己作赌注,浑不在意自己的结果。
闻冬理智上知道,答应了季凛却没有做到,他大抵是应当给季凛道歉的。
可他骨头里的倔强却根本无法让他为了这样的缘由道歉——我没有做到又怎样?就算你今天没有及时赶来,总归最终可能受到伤害的也是我自己,与你又有何关系?
于是道歉的话在闻冬嘴边转了个圈,就又被他原封不动吞回喉中。
半晌,就着这样一个被季凛完全压制,甚至此时最敏感的地方都在被季凛恶意挑逗的姿势,闻冬忽然仰起头,张口咬住了季凛半掩在衬衣衣领下的凌厉喉结,舌尖微探,轻轻舔舐了一圈。
“我的猎人,”闻冬唇瓣缓缓挑了起来,不答反问,语气似惑人的海妖般循循善诱,“答应过你的没能做到,你要惩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