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烧的。我们本来在里间院子里面画画,正在画呢,就听见了起火的声音,便出来了。”
好在火势没有蔓延,也没有伤着人。不然她也要愧疚了。
此时此刻,唐氏带着文远侯府其他人来了,见了已经灭完火的宅子心疼,“我必要把这缘由找出来,必然要将这烧宅子的赶出去!”
这都是银子啊!娶媳妇嫁女儿已经很花钱了,她再承担不起任何损失。她还要叫人来修宅子,叫人来扫屋子!
徐氏一见她这般模样,连忙扶着人,“母亲,您不要管,我来,我来,儿媳必然把这事情办好。”
赵氏凑过去,“是啊,我也能帮大嫂嫂一些忙。”
“母亲,你不要担心。”
唐氏很欣慰。儿媳妇都是好的。
倒是两个儿子站在一侧傻呆呆的,她嫌弃的看了眼,就去问折邵衣等人,“可吓着了?”
折邵衣摇摇头。
唐氏客气的慰问过盛瑾安和秦青凤,然后又回去躺着休息了——要不是起了火,她已经快要睡着了的。
徐氏的手段很强硬,是在娘家的时候跟着她娘学的,很快就揪出来一个小童。说是昨晚没睡好,今天不小心打翻了油灯。
唐氏听了,将人给罚了月例银子,赶去庄子上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盛瑾安和秦青凤也告辞了——人家家里都失火了,查出来跟他们没关系,再呆着未免不好。齐泰的脸下回看就行。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都觉得熟悉,没准在京都其他地方见过呢。
折邵衣和沈怀楠没有留人,点点头送人出去,等到人没了,他们才深深凝视对方一眼。
然后想了想,找了处空旷的花园说话。
没有任何遮挡物,也就没人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刚刚的失火让他们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其一,便是齐泰真的有问题,本是想要查查,倒是查出了大问题。
这个大问题就是,两人身边必然有“人”跟着。
换而言之,有细作就在文远侯府。
他们先从身边的人排查。
安桃和安梨事发的时候都在身边,不可能放火,姚黄是自小养到大的,应当也没有可能。
何况许是刚刚查人的时候,姚黄一直在青宁院跟周姨娘在一块。
那这个人,要么是作为“暗人”,武功高强,跟在他们身边,没有被人察觉。还有就是……这文远侯里有细作。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齐泰的来历……不小。
折邵衣小声开始分析:“你想,咱们提起齐泰,虽然在澹台府没有说太多,但是咱们四个人在路上,怕是会再次说起这个话,要是齐泰有问题,澹台老大人必然不会让咱们继续说。”
“假如咱们家有细作,那就要告诉他阻止齐泰的暴露。便咱们从澹台府出来用的马车,本来也走的不快,他要是骑马来告知,肯定是来得及的。”
“刚刚咱们回家,在院子里面画画,门口倒是真有几个小厮路过,他看见我画齐泰,必然心惊,又觉得不能暴露,便放了一把火,赌咱们没有怀疑齐泰,只是以为巧合。”
折邵衣叹息一声,“如果真的是齐泰,那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毕竟他跟澹台先生和澹台老大人是一伙人,这么久以来,好似给的都是好处,没有坏处。”
如今,只看他是谁。
想着想着,又觉得惶恐。他们身边来了个这般厉害的人物,竟然一直都忽略了。
沈怀楠心里却想的是,对方还想把身份瞒下去。
“他不知道我们在怀疑他,澹台先生也不确定咱们在怀疑他,毕竟一切都只是碰巧遇见,淡淡提起,如今咱们回来,也是盛瑾安起的头画画像……”
所以,对方只是想阻止他们去查,去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咱们知道他有问题了,下回见面,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知道?”
这都有好坏,单看要怎么去平衡。
折邵衣摇头:“今日放火,只是那细作的权宜之计,怕是已经在后悔了,毕竟咱们又不是傻子,好生生的,起一把火,肯定有怀疑。”
“我总觉得,大家都是聪明人,他放火是被逼急了没办法,但是回去跟齐泰说,齐泰必然知道咱们怀疑他了。”
她干脆说,“他要是敢认,咱们就敢装直白。”
而且她细细深思,“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要如此隐瞒呢?小凤和盛九都认识,还不能说……这个年岁,姓齐,会不会是宗亲?我上回就猜他跟十皇子认识。”
沈怀楠却突然想到了一个荒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