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小路上,李绪恩躺在地上,浑身跟被人拆了一样,小腹肚子都抽疼,他缓了好久才慢慢撑着地起身,然后扶着墙往外走。
林鹤把上了链子的自行车停在了后面,沈安跟着他走,等林鹤抬腿跨上去,沈安才又说:“怎么骗我啊,不是说自行车坏了吗。”
“坏了就不能修吗?”他说完语气又很反常地:“我就算是骗你又能怎么样?你不是也对我撒谎?”
沈安坐在后座上不说话。
林鹤却没有一点儿要放过他的意思:“说啊,哑巴了!他堵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沈安喉头像是被塞了团棉花,心头有些难过:“我只是…我只是怕你觉得我很麻烦……”
“你还知道自己麻烦?麻烦精,你撒谎就能改变了这个事实了吗?”林鹤嘴里毫不留情:“我问你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到时候要怎么办?!”他冷哼一声:“还是说,到时候又要扯一个什么样的一戳就破的谎话来糊弄我。”
沈安在此时才彻底憋不住了,在林鹤的厉声质问下,委屈叠加,又后知后觉怕起来,他开始搂着林鹤的后腰脸埋上去哭起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谁知道他不仅心眼坏还是个变态啊…我又没有胸…到底为什么要摸我……”
林鹤突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来,然后说道:“你别搂着我哭,都哭我身上,衣服你又不洗!”
第19章
“你就说他是不是有病啊。”沈安跟在林鹤后面进屋,嘴里喋喋不休:“他总不至于大半夜迷昏了眼把我认成女的了吧。”
“他身上也没酒味啊。”
“靠,他的钱还在这儿呢……”沈安揣着兜一摸,拿出来李绪恩给他塞进去的那几张钱。
林鹤听他叽叽喳喳骂了李绪恩一路,进了屋转身看见沈安手里那些钱,然后拿了过来:“明天还给他。”
沈安反应不过来一样,手指蜷了一下,愣愣问道:“你还呀。”
林鹤瞥他一眼:“那要不然你去还?”
沈安连忙摆手:“不不不,你还,还是你还吧。”他又想起来李绪恩刚才被揍成那个样子,又有些心头不安:“可是……,他那样明天应该不能去上学吧。”
林鹤往书桌那边走,把台灯打开。
沈安还没进入状态,又拽着林鹤的袖子说:“他不会…他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别这么多话了,念得头疼。”林鹤皱着眉,抬手把沈安拉坐下:“赶紧写题,一会儿还要给你讲。”
沈安垂下来眼睛,视线落在林鹤摊开的习题上,刚在草稿纸上算了没两下,又突然对着林鹤问道:“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有病的变态啊。”
林鹤眼角抽了一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沈安!”
“哦哦哦,写题,写题。”沈安又赶紧回过来神,趴在桌子上算起来题目。
等到晚上十一点半,两人就开始洗漱,然后要休息了。
期中考试之后沈安的学习计划就有所调整,休息的时长增加了,白日课堂上就没那么容易犯困。
沈安在卫生间洗脸,林鹤正整理着书桌,然后发现自己的笔记少了一本,去问沈安。
沈安顶着湿漉漉一张脸,回答他:“借给顾钦然了。”
“你把我的笔记借给他?”林鹤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怎么看也不是愉快的样子:“谁让你这么做的?我有允许过吗?”
“哎呀,别这么小气行不行啊,那本我最近用不到嘛,他求我好多次,我说只借给他两天。”沈安一点儿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再说他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俩也是朋友,他人不错……”
“他人好不好和我没关系。”沈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鹤打断了。
沈安看他真的挺不好看的脸色,也有点儿来气:“还你还你!明天我就给他要下来还给你总行了吧,抠死你算了。”
顾钦然怎么说也是沈安的朋友,没想到林鹤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而沈安本来就刚跟顾钦然夸下开口,说了一通包在他身上,被顾钦然又锤胳膊又捏腿的,把小然子使唤了半天,笔记带回去还暖热呢,就要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