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说。
陆观潮拉开被子的一角,眼巴巴地看着阮优:“椅子上很难受,你躺在这里。”
这个邀请有些过于暧昧了,况且还是他们现在的状况,但考虑到陆观潮现在还是个伤员,阮优没说接受还是拒绝,他只道:“你先睡觉。
我去洗把脸。”
阮优一直在有意识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陆观潮,好在他的信息素味道很难分辨,陆观潮作为一个外行更难以发觉,所以安抚在无声无息地进行,而陆观潮的状态比之昏迷时也好了许多。
但是状态好到阮优在洗手间发了很久的呆再出来,陆观潮仍然睁着眼睛看着阮优,这是阮优没想到的。
见阮优出来,陆观潮继续把被子的一角掀开,让阮优躺到身边来,他小声说:“一直释放信息素会很辛苦的,优优,邀请你这么几次我也需要鼓足勇气,你再不来,就显得我像个变态了。”
阮优无语地望着陆观潮,陆观潮又说:“是你刚才让我以后要坦诚一点的。”
阮优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沙发上,他说:“我睡在这里。”
第二天阮优陪着陆观潮一起去做手术,虽然前一天陆观潮能自己下床,但去医院这种长途跋涉,以他现在的状态仍然不能承担,阮优本以为用轮椅推着陆观潮去,他会有抗拒,但没想到陆观潮很顺从。
“如果以后我们老了,也是这样,那就好了。”
陆观潮说。
阮优看他一眼,陆观潮也扭头望着他,阮优道:“你想得还挺美。”
开玩笑减淡了手术即将到来的紧张,但到底是一场手术,又是一场风险不低的手术,随时面临失败,阮优站在手术室前,手心直冒虚汗。
“向医生。”
阮优喊住即将进入手术室的向医生,说:“到底有多少把握,您能说得再确切一些吗?”向医生也摇头:“说实话,我没有把握,我只能尽力。”
阮优茫然地跌回手术室前的长椅上,他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心中的忐忑不安被放到最大。
等了很久,陆观潮的父母被他劝了回去,门口一直是阮优守着,顾忻尔来送了两次饭,发现阮优水米未进,气得连骂也不想骂他了。
陆观潮的手术一直做到凌晨时分才结束,向医生疲惫地从手术室里出来,对阮优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阮优喉结艰难滚动,哑声道:“向医生,别卖关子了。”
向医生笑了笑,说:“但我还是得给你一项项地说。
坏消息是植入的腺体虽然摘除了,但是腺体分泌的信息素已经和陆先生本人的信息素有了一定程度的融合,除非经过长时间的代谢,否则他的信息素就会保持这种状态。”
“那好消息呢?”阮优木然发问。
“好消息就是,如果是跟你一起生活,那对陆先生来说,这个问题的影响不大。
因为他植入的腺体本就是跟你最为契合的,现在有所残留,以你自己的能力就可以解决。
嗯……前提是以后你们都一起生活。”
这能算是哪门子的好消息,阮优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向医生又说:“一会儿人就会送进普通病房。
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向医生这么一说,阮优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向医生这回表情严肃了,他说:“比起信息素这种长远未知的困扰,他的身体复健是更重要的事。
想要恢复到和术前一样的顶级alpha的状态应该需要不少时间精力了。”
阮优的目光望向手术室的方向,好半天,他才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向医生。”
作者有话说:陆观潮从生理层面把自己和优优绑定了,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