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阮优几乎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应该推开陆观潮的,但是他的动作很迟钝,木讷而紧张。

几乎能称得上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了,阮优家的门被笃笃敲响,阮优的神志瞬间回魂,他推开陆观潮,踉跄着去开门——陆观潮信息素的威力还是很强,他腿都软了。

来的人正是陆观潮家的佣人,几个人一起将醉醺醺的陆观潮架走,留下一个抱歉地同阮优说话:“夫人,其实这些日子先生也没有回去过,所以我们来晚了,这……这……”显然屋内的情况是很容易查明的,陆观潮信息素的味道已经蔓延到房间的角角落落,而阮优面色不佳,两颊是诡异的潮红,脸却惨白。

“我没什么事,你们回去照顾好他吧。”

阮优说。

陆家的佣人现在对阮优格外客气,看主人家眼色过活的佣人们往往更会体察人心,陆观潮是否看重眼前这位夫人,陆家的佣人体会更深,阮优走了以后他住过的房间一直保持原样,佣人们要时时去打扫,却不能开窗通风,以免吹走阮优留在那间房里的最后一点信息素。

但信息素总归是会一点点消逝的,所以主人也不怎么回家了,这家里没有alpha主人也没有omega主人,过往曾有过的片刻欢愉,已经像一场镜花水月,消失殆尽。

陆观潮走了,阮优把家中的窗户都打开,夜晚风凉,穿堂风从阳台穿过客厅,再从厨房的窗户里流走,带走了陆观潮身上的味道。

阮优坐在风中打了个冷战,一场失败的婚姻到底让他心有不甘,进退两难。

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得我几次都抓耳挠腮,想写出那种暧昧又克制的感觉~

第72章

许久未曾回家,陆观潮在大宅的床上醒来时,感到颇为恍惚。

强力的Alpha抑制剂让陆观潮在发情期整整沉睡了三天,陆家的佣人们除了为陆观潮注射抑制剂以外别无他法,因此他醒来的时间也比别的alpha发情期更久,睁眼时已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大宅的主卧采光很好,占据整栋宅子最佳的位置,即便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还是能从缝隙里感受到阳光。

陆观潮浑身疲惫,望着透光的窗帘缝隙,仍有些恍惚。

陆观潮从床上坐起来,房内的陈设还是像阮优在时那样,甚至床边的另一个枕头也没有更换过,仿佛阮优就住在这里,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让陆观潮起床吃早饭。

但一切都只不过是陆观潮的幻想,他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走到洗脸池边木楞地刷牙。

宿醉加上发情期过后的他显得异常憔悴,脑海里似乎还记得前一晚的荒唐,但那其实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而且具体发生了什么陆观潮并不是很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又去骚扰阮优了。

不过阮优的态度好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冷酷,陆观潮一边后悔,一边又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记忆里所剩无几的印象。

这是陆观潮和阮优离婚以来,对阮优的回忆最多最丰富的一天了,脑海里停留着阮优的温柔,身边还笼罩着阮优残存的信息素的味道,就仿佛阮优从没有离开过陆观潮。

但下一秒,陆观潮刷牙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空气里阮优信息素的味道,而后缓慢地睁开眼睛。

“或许以后你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甜了。”

陆观潮回想起了这句话。

他想起阮优停留在他记忆里的信息素,那味道依然很细微,很难察觉,但是那种难以察觉的平淡里,再也没有让陆观潮战栗心痒的清甜了。

这是和阮优留在家里的信息素完全不同的味道。

阮优那一晚说过的话还在陆观潮耳边回响,他做了标记清除的手术,所以信息素也随之改变,不再是过去那个味道了。

陆观潮咕噜一声,过分的紧张让他把牙膏泡沫吞了下去,清凉的牙膏气味立刻让陆观潮浑浑噩噩的头脑清醒过来,他放下水杯,感到呼吸急促。

他早该想到的,做完标记清除手术,几乎所有的omega都会留下症状和程度不同的后遗症,阮优只是看起来一切如常,陆观潮又怎么能认为他真的一切如常呢?陆观潮立刻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他开车去往医院,找到向医生的诊室。

向医生在看诊,见陆观潮冲进来,轻飘飘瞥他一眼,陆观潮明白是自己太着急了,连忙站在门口说出自己的诉求。

“向医生,我有事想咨询您,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陆观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