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看手机,阮优只随手把手机放在遮阳伞下的小茶几上,现在手机震动,屏幕亮起,陆观潮和阮优同时望过去,都看到了屏幕上闪着的消息。
“许知海:优优学弟,听说你离婚了,还自己开了工作室,有意向扩大规模吗?”陆观潮呼吸猛得一滞,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警报都响起来了,陆观潮甚至在想,如果他能追回阮优,两人再一同出门游玩,一定不会再去海边。
每一次去海边都有这个阴魂不散的许知海,简直快要成为陆观潮心头的阴影。
阮优也看到了许知海的消息,度完蜜月后他零星和许知海在微信中聊过几次,大多都是不疼不痒的日常问候,也并不是常联系的关系,阮优心中并不觉得自己和许知海是十分亲密的友人,故而看到许知海这一副与他异常熟稔的语气聊起他的私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阮优没回复许知海,陆观潮以为是自己在这里,打扰了阮优和许知海聊天,他心中有些戚戚,再一次认识到阮优是很抢手很找人喜欢的,阮优和他分开或许真的会过得更好。
更何况阮优又有那么高超的手艺,能让他自己完全不被标记后的信息素所干扰,也就更不会影响到他再寻找下一任Alpha。
陆观潮控制着自己别用虎视眈眈的目光盯着阮优,但他心里百感交集,细细数分明了,全是关于阮优的万千计较。
阮优被这么盯着,书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索性拿起手机,开始翻看关于自己的新闻。
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一片海滩虽然是世外桃源,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但到底只是一时的,阮优总要回到那个现实世界,去面对一切天翻地覆后的改变。
只随手一翻,这些天关于他和陆观潮的新闻就尽数扑面而来,对阮优和陆观潮对婚姻,不论是阴谋论还是婚姻法,洋洋洒洒的分析文章阮优一眼扫过去,居然就有许多篇。
还有不少文章把阮优和顾忻尔两人短促结束的婚姻放在一起比较,以论证高低配的婚姻结构的不稳定。
在阮优说出自己是心安集团的小儿子后,关于他的婚姻的分析又调转了风向,关于阮优是不是野心家,是不是想要借离婚拿到财产,然后为自己铺路,是不是要同沈良争夺心安的分析逐渐占据主流。
而关于陆观潮的分析,则更多是在推测离婚是不是会为陆观潮的公司带来影响,以及未来陆观潮的择偶会偏向哪个方面。
而这些分析又无可避免地引发了大众对alpha和omega的诸多固有印象,以及对这些固有印象对反驳和排斥。
阮优和陆观潮在这一场热闹的辩论大赛中则更像两个工具人,被反复拿来作为各自的刀剑武器,捍卫自己的观点。
这对陆观潮来说其实是很危险的,他不仅是陆观潮,身上还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一直以来他对外的形象都很不错,现在和这些牵扯不断的家务事纠缠在一起,偏偏他本人迟迟不发声,只有陆氏科技的法务部反复表态,说这是陆观潮的家事,希望大众能将目光更多地放在陆氏科技产品本身上。
但离婚的热闹没人不爱看,况且还有豪门家世恩怨这样热闹中的顶级热闹,阮优和陆观潮离婚的事情比先前顾忻尔离婚的事情要热闹得多,一天过去,舆情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少阮优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开始站出来煞有其事地爆料,比如阮优和陆观潮婚内早就不合,甚至很少住在一起,再比如阮优和陆观潮已经分居许久,只是一直因为财产分割的情况才没能离婚,又比如阮优和陆观潮结婚本就不是你情我愿。
总之爆料的内容有真有假,总是将事实含糊带过,但越是这样真假掺半但消息,越是能激起人但关注与好奇,阮优和陆观潮但离婚事件,热度力压其他事件,牢牢霸占了这几天观众的注意力。
阮优倦怠地关掉手机,一转头,看见陆观潮还在看他。
阮优几乎有些无奈了,他站起身,倒:“走吧。”
陆观潮跟着站起身,几乎是同一刻,陆观潮和阮优都听见了一声很轻微的快门声。
那声音并不大,海边有舒缓的风声和海浪声,还有啾啾鸟鸣与沿海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但就在这中属于自然但安宁中,一声快门声,声音尽管不大,却异常刺耳。
陆观潮立刻将阮优拉到自己身后,道:“有记者!”记者居然能追到海边来,其实阮优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真碰上追过来的记者,阮优只觉得火气蹭得往上冒。
阮优想从陆观潮身后钻出来,但陆观潮将他拦得很紧,一点都不肯让他被记者拍到。
“别冲动,阮优,别跟记者硬来。
咱们走就是了!”陆观潮转身,低声对阮优说。
阮优被陆观潮半搂在怀里,他用自己对身躯遮挡着阮优,两人低头飞快地回到酒店,酒店门口不出意外地堵着许多记者,长枪短炮地架着,显然是在守株待兔。
海滩边的度假酒店不少,但在客人不多但情况下,陆观潮和阮优还算是挺明显但两个目标,再加上前一天两人没什么遮挡地就去了大排档,又被不少人偶遇,如今行踪已经完全暴露了。
若不是入住但酒店安保措施不错,恐怕已经有记者要蹲守楼道甚至是房间门口了。
陆观潮带着阮优从进货入口进入酒店,又从货梯进了房间,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压显然比之前低了。
进房间前阮优敏锐地抬头,确定没有人了,这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