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阮优没接话,陆观潮被晾在那里,这就是不接受他的道歉的意思了,陆观潮有些尴尬。

阮优却像没事人似的给陆观潮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在陆观潮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陆观潮更加尴尬,顶级的alpha尴尬起来也难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陆观潮的信息素溢出一些,但阮优没有反应——心安即将上市的新产品,公司员工都有抢先试用权。

阮优猜陆观潮会来找他,提前用了新产品,看到陆观潮涨红了脸,便猜到依据人体生理反应,陆观潮的信息素想必也溢出了,而自己丝毫没有感觉,看来新产品果然比隔离贴管用得多。

“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陆观潮磕磕巴巴好半天,看得出道歉并不是这位alpha的强项,他低三下四地寻找措辞,阮优就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焦急的样子。

“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我还可以跟你解释我和沈良的事情。”

阮优面上温和的神情敛去一些:“道歉我知道了,你和沈良的事情我不想听。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请回吧!”阮优站起身,抻了抻衣角,他准备赶客了。

陆观潮见状便急了,此刻他决不能被阮优赶出去,他伸手拉住了阮优的手腕。

“我和阮优是我大学时才认识的!他是我的学弟!一开始我没有喜欢他!是后来走得近了才……”陆观潮说。

阮优皱了皱眉头,轻轻推开陆观潮的手,不悦道:“陆观潮,虽然我和沈良之间有很多矛盾,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但我觉得,你喜欢一个人,不能把原因都推到对方头上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观潮迫切地说,他又拉住阮优的手,捏着他小而软的手掌,近乎乞求地说:“让我说完吧,优优。”

陆观潮没有求过阮优什么事,他这样高傲的人低头求阮优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蛊惑,阮优难以抗拒,他鬼使神差地说:“那你说吧。”

说完,阮优就后悔了,他还愿意吃陆观潮装可怜这一套,还愿意听陆观潮的辩白,那就说明自己对他仍旧没能彻底死心。

阮优懊恼焦虑,气闷地坐回沙发上。

陆观潮坐得离阮优近了些,说:“我大四临近毕业那年,沈良从国内来到我们学校读书,我们俩不在一个专业,但学校有国内校友群,在校生有空会一起聚聚,我和沈良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又因为来自一座城市,家里过去也有来往,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这些阮优都知道,但他没有打断陆观潮的话,大学时,那大约是好几年前了,沈良在哪个地方都能如鱼得水,能在大学春风得意,阮优毫不意外,能吸引到陆观潮的注意,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那时我们家和陆家本家持续了好些年的财产纠葛还在白热化,我只不过是顶着陆家人的空壳,其实两手空空,心里发虚,过得并不算顺畅。

沈良没问过,但是看出来了,他很喜欢跟人打交道,虽然刚认识我不久,还是邀请我跟他一起上课,说心情不好的人不能一个人待着。”

阮优听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这是沈良的常用手段了。

单纯的漂亮好看其实并不算什么,沈良收买人心的高级之处就在于他很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关怀。

就比如陆观潮说的这种情况,阮优根本不用想,在陆观潮心里这是阮优对他的关心体贴,而在外人眼里,就是各式各样的alpha围着沈良转。

见陆观潮的目光因阮优的嗤笑而望过来,阮优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其实陆观潮在犹豫,有些事要不要跟阮优说得这么清楚,他担心给阮优说得越清楚明白,阮优就会越生气愤怒。

但陆观潮不想瞒着阮优,实话实说会怎么样陆观潮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再骗阮优一定会失去所有机会。

于是陆观潮继续说:“沈良在大学读生物检测,他是omega,而这种专业几乎看不到omega的身影,所以当他站在一群alpha堆里做实验的时候,很容易就一眼看到他。”

阮优实在忍不住,有些嘲讽地说:“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上他了吗?”陆观潮诚实地摇摇头:“那时候只能说是欣赏吧。”

阮优了然地点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似的提问陆观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陆观潮被阮优这种不为所动、公事公办的态度弄得很难受,他宁愿阮优听到一半就崩溃,愤怒,不愿再听,也不想阮优就这么平静地听着,然后理智地提问。

这让陆观潮生出一种阮优其实没有任何情意的恐慌,仿佛他根本攥不住阮优离开他的手。

陆观潮望着阮优,在思考阮优的态度,没能回答他的问题,阮优便用漆黑的眼珠盯着陆观潮,直到陆观潮回过神来。

他硬着头皮开口:“后来有个假期,我们回国,那时我们家和陆家本家的矛盾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成败在此一举,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想个法子,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检测了陆家当家人,我伯父的omega的信息素,他在外边和别人有染,我就用这个法子胁迫他给我伯父吹了枕边风……”陆观潮苦笑一声:“手段很下流,所以我不怎么愿意提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