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滨海大道飞驰一圈,陆观潮把车停在订好的酒店前,酒店的外形是蔚蓝的流线型,与整个海岛的氛围融为一体,陆观潮下车,又给阮优打开车门。
“饿了吧。”
陆观潮问。
阮优道:“有点。”
陆观潮说:“先去酒店里吃一些,晚上我们去岛上的小吃街。”
阮优跟在陆观潮身后,道:“你常来这里吗,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阮优的错觉,他觉得陆观潮方才的轻松好像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被骤然收回去了,又换上那副客气的样子,道:“没有,只是出差来过。”
阮优便道:“啊,那也算是来过,如果选没去过的地方,可能更有新奇感。”
陆观潮又轻松地笑起来,很亲切的样子:“那如果你想去新鲜的地方,咱们在这里玩几天,再飞别的地方不就好了?”阮优闻言,问陆观潮:“这样可以吗?我们不是把酒店机票都订好了吗?”陆观潮用手指夹着他的鼻子捏了捏,道:“退掉不就好了,笨。”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都是格外亲昵的,阮优心中飘飘然起来,他蹦跶两步贴着陆观潮,挽着他的手臂点了点头,说:“好!”阮优和陆观潮在酒店用过午餐,然后回到预订的房间,行李已经被提前送到,这是个公寓式的大套房,270度观景,推开窗就能看见窗外辽阔的大海,阮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有些小心地问陆观潮是否满意。
陆观潮站在窗边,海风将他的刘海吹起来,阳光正好,晒得他微微皱起眉头,很潇洒的样子。
他点头,说:“非常满意。”
陆观潮这样说,阮优就放心了,都说一同出门旅行是最考验夫妻关系的一件事,陆观潮又把这样一件事交给阮优来安排,阮优知道陆观潮挑剔难搞,如果在旅行中因为自己的疏漏遇到什么问题,他怕在陆观潮那里没法交差。
想到这里阮优觉得自己面对陆观潮像是学生时代面对最严格的数学老师。
而阮优的数学老师是个格外苛刻的男性beta,学校里的人都说他在教育学生时气势不输一些alpha。
有了这个联想,阮优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陆观潮看到阮优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傻笑便想逗弄他,慢吞吞踱步过去,还没开口,阮优便机灵地感受到不妙,连忙道:“换身衣服,咱们出去逛逛吧。”
陆观潮见状便不再逗他,只道:“也行,换身装备,咱们去海边潜水吧。”
两人换了一身更轻便的装束,出发前的装备都是阮优准备的,一人一条大花短裤,陆观潮虽然很嫌弃,但还是勉强套上。
阮优不会潜水,他连游泳的技术都十分凑合,勉强脱离狗刨,但远远算不上优美。
所以陆观潮去潜水,阮优便在海边的遮阳伞下坐着,他手边摆着一杯柠檬水,阮优时不时歪过头喝两口,自觉惬意无比。
“阮优!”陆观潮潜水去了好一会儿也没回来,阮优正觉得新奇劲有些过去,微微无聊之时,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四处张望却并不见是谁,只当听错了,又躺回沙滩椅上。
“阮优!”没过一会儿身后又有一声,这下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阮优一跳,他从沙滩椅上弹起来,朝身后一看,是一张挺熟悉的脸。
阮优大学读文学,跟着学院的老师同学一起负责学校媒体中心的工作,那时阮优刚读大学,还没有适应逃离沈良阴影的生活,对集体活动都还很茫然,可是文学院女多男少,连男性omega都是珍稀动物,阮优被老师钦定,参加了一些集体活动,也难得地拓宽了他的交际圈。
只不过大学时的交际圈来得快散得也快,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同学在媒体中心来了又走,阮优认识了一些人,毕业后渐渐都不联系了,因此面前这人同自己打招呼时,阮优很是反应了一会儿他是谁。
面熟,但也算不上很熟,阮优想了一会儿,终于笑着道:“知海学长,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儿?”许知海半埋怨半玩笑地说:“看来是一点儿也没把我放心上呀阮优,不仅看到我要想好半天我的名字,也不记得我的自我介绍了,你忘了吗,我就是梨岛人。”
许知海是媒体中心的红人,他学摄影,又是英俊多金的alpha,常常带着媒体中心的一堆omega出去拍片子,在媒体中心人气颇高,只不过阮优负责文字工作,许知海又比他大两届,阮优进入媒体中心只和许知海共事一年,也没有过几次合作,许知海就因为大四停止了媒体中心的工作。
因此对阮优而言,他和许知海真不是很熟悉,更别提不知是多久以前的自我介绍时提过他是梨岛人。
饶是如此,毕竟是自己一开始没有认出人来,因此阮优抱歉地同他道:“抱歉知海学长,是我不好。”
许知海揉揉他的头发,说:“没什么,我跟你开玩笑的。
什么时候来的,是来度假吗?”阮优听许知海的语气没有要再跟他计较方才的尴尬,这才笑起来,道:“今天刚到,准备玩几天。”
问完,阮优又主动问许知海:“学长您呢,也来海边散散心吗?”许知海笑着摇头,说:“我是来帮家里照看生意的。”
见阮优不解,许知海回头望向他们身后阮优落榻的酒店,解释道:“这是我家的产业,最近是我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