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优有些心动,可是困扰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摆摆手,道:“算了,我没有养过猫,还没做好准备。”

陆观潮瞧他一眼,说:“也好,我以前就想着,等我当爸爸的时候再买一只猫,让宝宝和猫一起长大。”

他说着说着,不是调笑阮优,便是聊到孩子,阮优始终在害羞慌乱的情绪里来回切换,趁着陆观潮去洗手间的空档,阮优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只觉得心脏怦怦狂跳,似乎是心动的感觉。

菜上齐了,阮优先尝了一口,果然味道很好,陆观潮看他的表情,道:“猜你应该会喜欢这家店的口味,我也常来。”

阮优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伸手半掩着嘴,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的?”陆观潮笑了笑,说:“口味不算辣,菜式偏清淡,注重保持食材的鲜香,跟你一贯吃的口味差不多。”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上次跟你一起回家吃饭发现的。”

阮优不知道陆观潮居然这样关注着他,一时间心热脑热,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在陆观潮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两人对坐吃饭,陆观潮为他布菜,贴心地照顾着阮优吃饭的速度,总是恰到好处地送上关切。

阮优发觉跟陆观潮待在一起相处并不难受,虽然他总是沉默,更总是冷着脸,但陆观潮其实是个细心而温柔的人,只消一点点勇气靠近他,就能触摸到他的内里。

阮优这么想着,吃饭的动作便慢下来了,陆观潮问他:“想什么呢?”阮优回过神来,放下筷子,道:“吃饱了。”

陆观潮笑了笑,说:“吃得真少。”

吃过饭,陆观潮和阮优一同回家,从婚宴回家的时间比预计早了许多,正值下午,午后的日光铺洒在房间里,暖烘烘的一片。

网络上还在讨论沈良的婚礼,阮优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歪在床上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陆观潮换了衣服回到房间里,就看到阮优缩在床上睡着的样子,为了沈良的婚礼,阮优清早就起床去往婚礼现场,又劳心劳力应付了许久,奔波一整天,现在又困又累也是正常,毕竟omega的身体素质本就比较弱。

陆观潮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原本想打开工作邮箱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但不知是他被阮优影响,还是阮优睡得实在太香,陆观潮的眼皮也耷拉下来,没一会儿便放下手机和阮优一同睡着了。

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房间里很暗,阮优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顿时从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陆观潮半梦半醒间拉住他。

“怎么了?”陆观潮的声音很含糊。

阮优焦急道:“我妈说让咱们再回去吃一顿饭。

沈家单独设了宴席,要娘家人回去撑撑场面呢。”

其实乔苒在消息里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只是时间紧急,阮优来不及跟陆观潮解释那么多,好在陆观潮闻言便也立刻坐了起来,两人匆忙换了衣服,开车往沈家而去。

在路上阮优才细细地同陆观潮解释:“姨妈一家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张晟,结婚的事情张晟家里似乎也提了许多无理的要求,婚前姨妈一家不好发作,现下正是借着刚结婚,要把事情说明白的时候,叫咱们过去……我也不知道叫咱们过去干什么。”

阮优自己搞不清情况,转眼一看身边的陆观潮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阮优以为陆观潮生气了,小心翼翼看了他几眼,陆观潮回过神来,对阮优道:“没关系,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是应当的。”

阮优想说沈良一家从没有把他当做一家人,但又想着陆观潮家里和沈良家里交情不错,自己这么说,仿佛挑拨似的,也让陆观潮夹在中间难做,于是便将到嘴边的抱怨咽下去,默默点点头,轻声道了声好。

沈家灯火通明,沈良和张晟结婚后仍旧住在沈家,一则沈良在家里习惯了,方便有人照顾,二则也好时时监视着张晟。

阮优和陆观潮进门时,来开门的佣人面色很凝重,阮优提心吊胆地进到宴客厅,偌大的圆桌前坐满了沈家人、自家父母、还有几个张晟的家人。

沈良和张晟分别坐在沈家人和张家人身边,所有人俱是沉默。

先时为了避免婚礼上出岔子,婚礼一切流程都是沈家,或者说是沈良一手操办,并未让张家人经手。

沈良的父母有心敲打张晟一家,又怕在婚礼前这么做了,张晟一家拿捏着沈良急着结婚事情撒泼,万一反将一军不愿结婚了,反倒让沈良被拿住,到时便是将心安一同置于险境,敲打也就不能实现,于是才有了这婚礼结束当天才给下马威的一出戏。

“呵呵。”

沉默的宴客厅里响起一声轻笑,是沈良的声音,他道:“优优和观潮哥哥来了,进来坐吧。”

阮优和陆观潮的位置被安排在乔苒旁边,两人并肩过去,又听沈良道:“观潮哥哥对优优真好,其实夫妻之间么,没有这么多你的我的,像优优这样,就也很好,不是吗?”阮优觉得沈良这话说得奇怪,却说不清哪里奇怪,于是只好沉默。

身边的陆观潮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种奇怪,他顿了一下,同样没有作声,两人默默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沈家人同张家人扯皮。

阮优刚从睡梦中醒来,陆观潮一路将车开得飞快,此刻坐下了,那股晕车的恶心劲便返上心口,陆观潮瞥见他面色不佳,便为他倒了杯水,让他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