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是过来人,阮优第一次回家学做菜时,虽然什么也没同他说,但乔苒也觉察出阮优和陆观潮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她便特意同阮优叮嘱了一些生理健康方面的细节。

阮优听得害羞,但还是一一点头应下了。

“优优,抑制剂这样的东西还是要少用,虽然现在的抑制剂技术开发得很成熟了,但是对你的身体还是会有副作用,尤其是你又受过伤,原生的alpha信息素安抚作用一定是最好的,也能促进你和观潮的感情。”

乔苒说。

阮优不好意思,嗯嗯啊啊地答应,岔开话题跟她学做菜,回家的次数多了,乔苒又忍不住念叨:“优优,你对爸爸妈妈也没有这么上心,对观潮这么好,妈妈心里还吃味呢。”

阮优只好嗫喏着说:“他对我也挺好的。”

乔苒便笑道:“妈妈跟你开玩笑的,夫妻之间就是这样,是你来我往地互相照应,双方都为对方着想了,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沈良结婚那天天气并不算好,前一日夜里秋雨缠绵,第二天天气便骤然凉了下来,夜里雨势不小,虽然白天雨已经停了,可落花满地,秋叶枯萎,让周遭环境显得十分破败,即便沈良的婚礼现场以大量新鲜花束装饰,也掩不住整个室外凋敝的秋色。

这样的情境,就不免让人议论,沈良婚礼择期匆忙,连天气状况都不帮他。

可日子是沈良选的,理由也是沈良自己说的,他一向要强,被这样的议论缠身,仍然在婚礼现场坚持露出得体的笑容,绝不能泄露半分软弱。

正式的婚礼阮优不能不出席,陆观潮与他一同去,阮优看到张晟便心有余悸,因此和陆观潮低调地坐在亲属席的最末端,只偶尔抬头看看沈良的方向。

沈良办的是开放式的室外婚礼,因为并不是室内相对密闭的空间,omega和alpha便没有分隔开来,此举倒是以人气冲淡了环境的清冷,只是仍然不能让沈良满意,他总是皱着眉。

沈良的气色不是最佳,许是因为父母不支持,他还要亲自操劳婚礼中诸多事宜的缘故,沈良即便保持笑容也难掩疲累,比之他平时的模样要差得远。

沈良一向爱重自己的脸蛋身材,又爱惜面子,人生最重要的婚礼没能百分百如愿,阮优猜他必定要气许久。

而站在沈良身边的张晟,他倒是前所未有的隆重打扮,一向凌乱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着,用发蜡固定,露出整张脸,内里白色的衬衣下隐约能看见鼓起的胸肌。

张晟长得并不丑,平心而论,甚至是很帅气的,不同于上流社会里alpha们正经高贵的样子,张晟显得风流、邪气,他站在沈良身边,表情既说不上严肃,更算不得郑重。

婚礼这样的场合,张晟看起来仍有种脱不掉的痞气,虽则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可到访的许多omega都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有一种野性的英俊,而这种英俊,在其他alpha身上是很难看见的。

阮优看了张晟几眼,好像突然明白沈良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人,不过沈良对张晟究竟是不是爱,阮优也说不清,他只觉得沈良和张晟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张晟看起来是高攀沈良的那个人,却是沈良执意要同他结婚,虽然沈良已经愿意跟张晟结婚了,又反倒是张晟将他看得更紧。

两人仿佛拉锯战一般,互不放松。

阮优想了想,不太能想明白,便不再去想了。

他只知道有了张晟以后,沈良就甚少花费时间精力来折磨他了。

比如先前沈良约他在公司见面的事情,若是放在过去,阮优拒绝了沈良的提议,沈良必然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

而现在有了张晟,阮优没有应沈良的约,沈良也没有再提及先前的事。

婚礼过程中沈良和张晟挨着同宾客们敬酒,到阮优和陆观潮面前时,阮优连忙站起身同沈良碰了碰酒杯,而后飞快地将酒杯送到唇边,希望尽快喝完,好让沈良离开自己身边。

阮优知道自己一向是沈良的出气筒,沈良不开心,最后遭殃的都是自己。

吃的亏多了,阮优已经明白惹不起就躲的道理。

“优优,别这么着急。”

果不其然,阮优的动作被沈良拦下了,他笑盈盈地看着阮优,说:“看你最近气色不错,是不是跟阿潮哥哥感情不错?”阮优道:“还是表哥你,一直都是这么容光焕发,光彩夺目。”

沈良笑了笑,不置可否,只用他漂亮的大眼睛掠过身旁的陆观潮,似笑非笑地说:“还以为你们结婚这么久,该有点动静了,没想到都等到我结婚了,你俩还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

沈良说着,望向陆观潮,道:“阿潮哥哥,平时得多多疼爱优优才行。”

阮优面红耳赤,沈良又道:“你可别觉得哥哥在调侃你,这是关心你,早点有动静,对身体影响就不大。”

沈良话里话外都在说着跟腺体,跟夫妻之间那点事有关的话题,他在旁人面前根本不欲流露出自己这点与碎嘴无异的行为,却偏要在阮优面前反复提及此事,分明还是在借阮优腺体受伤的事情刺激他。

阮优习惯了他话里夹枪带棒的样子,也不想在他婚礼时提起自己受伤的事,只笑笑以作回应,却听见陆观潮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