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现在最大的情绪，依旧是不可置信，所以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我听到的消息，是说首领遭遇了暗杀，然后你好像早有预料一样迅速上位并将那件事处理好。”中原中也勉强维持着镇定说，“他们都说，是你派人暗杀了首领。”

“中也，是前首领。”太宰治纠正他，“现在，我才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严肃说完之后，他又弯起眉眼笑道：“是啊，是我杀了森先生。”

“就和他用手术刀划开先代首领的脖子一样。”

他的声音是那么理所当然和轻飘飘，却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将中原中也劈得头晕眼花，脑子彻底炸开。

“太宰！！！”他好像发出了怒吼，一手拍碎了桌子，一手就要伸过去抓太宰治的衣领。

但是他被人拦住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他的手，痞里痞气却又极具压迫感地笑着道：“喂，小子，你是要袭击你们首领吗？”

中原中也看了过去，眼神让伏黑甚尔都吓了一跳，身体的警惕瞬间提高到了极致，差点以为自己在面对五条悟。

但是在中原中也动怒动手之前，依旧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太宰治说话了。

“甚尔君，没关系，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和中也单独聊聊。”他说。

伏黑甚尔很不理解，烦躁地啧了一声：“真是麻烦的小鬼，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被这个家伙干掉可不要怪我啊。”

太宰治弯起眉眼：“不会，中也不会杀我的，相反，他会比你更紧张地保护我。”

中原中也猛然转头看向他。

但太宰治表情未变，只是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激动的他。

那目光极为透彻，就好像看透了他整个人，甚至看透了整个世界一样。

直到伏黑甚尔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中原中也都没能彻底缓过来。

因为那一瞬间，太宰治的眼神透彻而又沉重，那双眼睛像是一切燃烧过后的灰烬。

好像他此刻看见的太宰治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死去的幽灵因为没有完成的遗愿还勉强徘徊在人世间，但实际上他已经不算活着的生物了。

他没有在看自己，他一直在注视的，是虚无的远方。

他所凝视的，是人类无法理解的黑暗，是这个世界的深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完好的解释……我会真的杀了你这个叛徒。”中原中也说。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没有任何误会。中也，现在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我，也只能是我。”太宰治说。

“中也，我是首领，而在黑手党，首领的命令是绝对的，你要反抗我吗？”

“不，你不会的，就算你厌恶我恨不得杀了我给森先生报仇，你也不会现在杀了我，反而会比谁都努力保护我，并一直为此痛苦纠结。”

他的每一句语言都是锋利的刀刃，还有含笑的冷漠双眼和冷冽的声音，都准确地插入中原中也的心脏和大脑。

中原中也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死死握紧，却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看见太宰治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越过桌子的残骸，走到了他身边，将手亲密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

“所以，中也，我作为首领任命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了。”

什、

“之后再也没有五大干部，只有首领和最高干部，其他干部都是次一级的……也就是说，你现在是稳坐组织第二把交椅的人了，中也，感动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