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的眼神里有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委屈和埋怨。
“你觉得我在欺负你吗?”阎宗琅好笑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舒青末鼓起勇气反问,“为什么你总要让我这么害怕呢?”
用阿尔法吓唬他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把他骗到悬空泳池里来,如果舒青末手中有个阎宗琅形状的小玩偶,他早就拿针扎了无数遍。
舒青末的语气很冲,但阎宗琅却并没有生气。他耐着性子把舒青末翻了个身,让他面朝外侧,接着微微低头在他耳侧问道:“所以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害怕呢?”
舒青末闻言愣了愣,一时不明白阎宗琅话里的意思。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自己吓自己。”阎宗琅扶住舒青末的腰,带着他一点一点往泳池中央的方向走去,“你害怕的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但是恐惧却会让你失去前进的动力。”
低沉的嗓音不断在耳边回响,令人舒适的语速让舒青末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就比如现在,”阎宗琅带着舒青末在泳池中央站定,“我告诉你泳池不会掉下去,掉下去我会和你一起死,你还害怕吗?”
舒青末看着泳池前方一望无际的黑夜,出神地摇了摇头。
在这一瞬间,透明的塑料薄膜似乎变成了坚硬的钢筋混凝土。
“不要害怕。”阎宗琅说着松开了舒青末的腰,“放手去做。”
舒青末忽然意识到,原来阎宗琅让他来悬空泳池不是为了吓唬他,而是为了锻炼他的胆量。
阎宗琅口中的“放手去做”也不单单是让他在泳池里放开手脚,还是在鼓励他放平心态去面对方婉柔给他出的难题。
舒青末的内心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但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的阎宗琅正在远离,他连忙转过身,无措地看着阎宗琅道:“阎先生?”
“别怕。”阎宗琅没一会儿便退回了泳池边缘,他对舒青末勾了勾手道,“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