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捏核桃,母亲则抓了一把五香瓜子,静静地看春晚。
“爸,这几天血压还正常吗?”岳小川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本来我就没有高血压,那都是暂时的。”
“哦。”他不适应这份安静,又问,“你们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啥想问的,都问百度了。”父亲狠狠捏碎一枚核桃,捡出果仁扔进老婆嘴里,“我和你妈三观尽毁。”
“我有问题,”母亲举起手,犹豫道,“川川,你能不能勉强结个婚?找个磕碜的,也算帮她家改善基因。”
“妈,你换位思考一下……”他早已料到这个,“人家女孩也是娘生的,你想想,她妈妈知道了我的事,还不得伤心死。”
“都这样了,还结啥婚?可别坑人了!”父亲厉声指责,“他这个基因就有问题,可别搅和别人家的基因了。”
“那我们死了之后,他连个家都没有,生病了都没人管。”
“让他自生自灭。对了,不是还有那个潜规则吗?”
母亲焦急地在沙发上颠了几下,“我觉得潜规则不行,富二代都不靠谱。那小子太矫情了,吃橘子还要把上面白线线去掉。”
“对,而且他太尖了,把咱们忽悠够呛。”
岳小川呆望着电视中的盛世之景,听他们讨论楚天长到底靠不靠谱、有没有搞潜规则。他想说些什么,又插不上话。
初四夜里,他没有留在家中和表兄弟玩牌,而是独自外出,放了两盒烟花。
烟花就像方便面,包装纸上的图像仅供参考。他仰望毫不绚烂的,屁似的烟花,意外接到王三一电话。
“老楚进医院了,酒精中毒。”那边的声音低沉喑哑,“我知道你在家呢,可我想你们已经和好了,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岳小川胸口一紧,在确认楚天长已经脱险后,才缓过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