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出了身份证,年轻的警察看完后并没有放我们走。他看了很久,然后要求我们离开车,到另一个区域等候。很快,他带来了一个年纪更大的警察,中年人皱着眉头,不断比对着身份证和仪器里显示的内容。
“你们来北方干什么?”
“自驾游。”
“出发地是哪?”
……
许驼有一套固定的无趣答案,用来应付这样的盘查。
“这辆车的车主是这个人吗?”他给许驼看了一个名字。许驼摇头,说车是从中介那边买的。
我能从警察的神态中看出异常,有问题的不是这辆车的前车主,是我们。车辆异常的二手交易,我们假身份在不同城市中的迂回和北上,之前被盘查的数据记录……
“核对一下身份指纹。”他对许驼说,“两个人都要。”
许驼的指纹已经被他磨皮破坏了,按不出什么。我按指纹的时候,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
几分钟后,我们被放行了。起初,大家一句话都没说。然而我发现许驼开得很快,高速地车速几次都逼近了一百三。
“他们让我们走了……是不是说明……”
“我们已经没时间了。”他说,“在下一个乡路入口的树林边弃车,用最快速度买好需要的物资,换黑车去林区。”
我的指纹,挂在“戴雪明”这个身份上。
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但他是失踪人口。罪犯和失踪者使用的是两套数据库,然而可以进行部门互通。在现在的检验设备与通讯手段下,最多三小时,在老家的周叔就会收到来自北方的消息 戴雪明还活着,和另一个指纹被破坏的男人在一起。
在一条坎坷的乡路边,车被丢下了。许驼对我的态度也骤变,他总是走在我身后一点,紧紧抓着我的肩,在别人面前使用命令式的口气。
正是因为知道他的打算,我才开始不安。这样一来,如果这些人被询问,他们的证词会让我看起来像是被许驼胁持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