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疑问,不是只有你提出来了。许驼和小杰在从前问了我很多次。”他说,“‘雪雅的妈妈是谁’,‘我的妻子是谁’……诸如此类的。”
然后,他微微拉开浴衣的下摆。在平坦而线条柔和的小腹上,有一道伤口的缝合痕迹。
“Hermaphrodite。”
在我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时间里,他说了这个词。
“生物学上,极小概率的发育畸形,染色体的异常,导致拥有两套完整的性别体系。怀孕本身又是一种极小概率才能发生的情况,却偏偏发生了,那是我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二年,他答应放我出去 但其实我逃再远也没有什么用,我已经被这里彻底囚禁住了。”
“……他……是谁?是L班的真正控制人吗?”
面对我颤抖的声音,夏墨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要带你去见他了。”他拿起被放在桌上的一套衣服递给我,“我猜他见到你,一定会说一句话……
……‘你让我想起夏墨年轻的时候’。”
第22章
监牢只是一座庞大建筑物的一部分。
夏墨用钥匙打开了门,外面不是出口通道,而是上升台阶。因为药物的肌肉松弛作用,夏墨扶着我往上走。这栋建筑物没办法用正常的逻辑去解释 我被关的地方是地下室,大约在地下三到四层的地方。抵达一楼时,我终于看见了光亮 阳光被布满灰尘蛛网的玻璃过滤成死灰色,水泥地板上堆积着枯叶、垃圾,还有老鼠的尸体。
见过那种乡镇偏僻角落的废弃厂房吗?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能问那些照片和视频的事吗?”在二楼的台阶上,我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你遭遇了什么?”
他也在我身边坐下,阳光落在我们的身上,如同被子,带着某种沉闷的温暖。
“现在在加州看见中国留学生,大家都很光鲜,不用为生活费和学费发愁。”他苦笑,“我十六岁留学的,但在那个时候,留学生的日子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