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内斗和清洗在短短几天之内终了,妄图继续茬架惹事的刺头被解禁的关越悉数料理,除了袁灼手底下的一亩三分地之外,其余的场子和地皮都被徐家正式接管。
徐云升久不出山,一出面就是大刀阔斧的手笔,没有任何商谈的余地,觊觎孙家产业的各路堂口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他们当然知道孙老二死在徐云升手里,会所监控,弹道分析,甚至于凶器的持枪许可证上都赫然写着徐云升的大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徐家的掌门人亲手坏了自己在道上立下的规矩。
这绝对是一件可以用来大做文章的事情,可谁都没有牵头的胆子。
倒是有一腔热血嫉恶如仇的把这些证据拍到了邵 办公桌上,邵Sir捧着差一天过期的军用罐头眨了眨眼睛,很是坦然的表示自己早就已经被十恶不赦的徐云升贿赂腐化了。
当年他们野外演习一周,回学校饿得面黄肌瘦,小徐同学怕他营养不良,硬是从学校后厨偷了满满一箱罐头,直把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活活吃到一看见罐头就想吐。
城里规矩不破不立,徐云升有破规矩的胆量就有立规矩的资本。
秋末入冬,徐家在东码头设了擂,照道上留下来的规矩开堂扩新,可以投奔入门,可以砸场子抢行,此外,老赵明年就要跟自己搞学术的漂亮老婆去国外长住,他这一走,东码头必然需要一个新的掌事。
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落下,袁灼戴好温瑾给他买得护掌,迈步走去场地中心。
老赵叼着烟斗靠海边的石墩子上,夹着雪花的海风呼啸而起,将地面上薄薄的落雪吹向半空。
纷飞的衣角接住落雪,划开了寂静紧张的空气,温瑾穿了一件收腰长款的黑色风衣,湖蓝色的衬衫同冬日里的海面格外相称,他穿过一分为二的人群,缓步走去老赵身边,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黑色的皮筋是袁灼给他买的,上面还粘着一个作为装饰的塑料小骨头。
“三爷,这俩崽子到齐了,咱们开始?”
老赵放下烟斗站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给温瑾腾出地方,让温瑾站到最佳观赏位。
一个是徐家二当家,一个是新晋的三爷心尖肉,也只有老赵这种给徐云升冲过奶粉的老人才敢用这么戏谑的称呼。
“好。”
温瑾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太多表情,鼓鼓囊囊的风衣兜里装着给袁灼买的烤番薯,他来时路上刚好看见道边有卖的。
香甜扑鼻的气味很难让人忽略,潇洒清冷的徐云升配上黑黢黢的烤番薯,老赵一嘬牙花子,想起了自己被取消酒水的特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突然有了那么点家养白菜被猪拱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