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岩瞥了一眼手机,温瑾要的是靠人工激素刺激神经的干预性药物,这种东西的稳定性还没有得到临床认可,而且温瑾后颈动过刀,一旦出问题,绝对不是再做一次手术就能解决的。
他是见过袁灼的,所以他打心眼里觉得温瑾只是一时兴起,袁灼不值得温瑾去做这种改变,,至少现在的袁灼不值得。
刑岩没有像以往那样痛快应下,他沉默少顷,常年紧绷的扑克脸上多了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放心,费用我报销。”
从某种角度上讲,温瑾是个很好的老板,坚决不占员工便宜,他起身抻了抻发酸的腰,误解了刑岩的沉默。
还是那句话,徐云升骨子里薄情。
他信任刑岩,依仗刑岩,但他不会与刑岩交心,他不会同刑岩讲什么生死与共,赤胆忠心,他只会从最客观冷静的角度维护这个自幼陪同他长大的兄长。
他们只会有福同享,不会有难同当。
难是他徐云升一个人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有让人替他分担的资格。
徐云升分化的很晚。
二十二岁的时候,邵 在午夜时分坐上飞往外省的航班,他在停机楼里眯了一觉,赶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去欧洲的一家私立医院切除了腺体。
他没能分化成一个Omega, 也没有必要变成一个Omega。
大局风雨飘摇,切除腺体帮助他节约了大量的时间,他不会有易感期和发情期,不会有情感的偏移,更不需要依附于别人的信息素,他成为了徐家的继任者,一个真正合格且出色的继任者。
温瑾这个身份,是那场手术唯一的后遗症。
切除腺体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身体状态,他开始有了失眠的毛病,经常整夜无法入睡,他试过很多种方式,甚至像老爷子当年那样,找个山头开荒种地,种树挖井,试图用原生态的生活节奏解决问题,但都没有多少成效。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成天泡吧撩闲的关越绕过刑岩,特意拖着他去玩了一遭,玩得昼夜颠倒昏天黑地。
烈酒、雪茄、好看懂事的Beta、高大俊朗的Alpha,美人乡消磨心神,关越如鱼得水,他走马观花,一夜过去,他昏昏沉沉的回了家,终于困得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