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忽略了邵 和袁灼都是Alpha这一客观事实。
久别重逢,不是藕断丝连破镜重圆,而是有前男友涉嫌绿自己。
温瑾窝在床里生了半个小时的闷气,最后穿着袁灼买给他的狗狗袜子,枕着袁灼枕过的枕头,咬牙切齿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十二点整,温瑾迷迷糊糊的睡醒下楼,买好菜的袁灼背对着楼梯口,坐在从后厨拿出来的小板凳上择菜,日光透过浅咖色的玻璃照在他身上,年轻Alpha的好皮囊在这种光线下发挥到极致,温瑾心尖一颤,连着漏了两拍。
袁灼的手骨上有伤,很明显的淤血和乌青,一看就是因为拳套劣质,缓冲的程度不够所导致的。
袁灼打赢一场最多能抽两千块钱,拳台上的选手和斗狗场里的野狗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供人赏玩取乐的。
温瑾曾经动过停掉这种场子的念头,但终归还有像袁灼这种人试图靠着这种比赛吃一口饭,他的一时怜悯可能会毁掉某些人最后的机会,所以他便作罢,只让刑岩替他掌控着尺度,不能像从前那么伤天害理滥用药物。
两千块钱,大概能买他本宅衣柜里的一双高定袜子和固定在脚踝上的吊袜带,袁灼打了六场,最后一场被条子冲了没拿到钱,前五场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不过八千出头,不够他作为徐云升时出席正式场合穿得一件衬衫。
“温哥!温哥你醒啦!我给你买个大螃蟹了,超大个!就是那个腿特别特别长的,一会给你蒸着吃!”
温瑾出神的功夫,袁灼循着动静转过头来,见他下楼立刻咧嘴笑开,兴高采烈的比划着一只中等帝王蟹的大小,他手里还拿着葱叶,碧绿碧绿的玩意在空中晃着,明明廉价得要命,却带着无穷无尽的生机。
A城临海,海鲜物价相对便宜,一只野生的活帝王蟹,品相好的能买到五六百,袁灼拼命打了半个月,换了一只徐三爷司空见惯,剥都懒得剥的东西。
温瑾没有在意过自己的出身。
邵 红眼航班起飞后的停机楼,父亲病逝后各方势力逼宫的灵堂,钱权交易烂账暴露,睚眦目裂的落马官员用私藏的枪支抵上他的脑袋。
他经历丰富的前半生里有很多个可以让他痛恨自己出身的瞬间,但他始终觉得无所谓。
徐云升是他既定的命运,温瑾是他暂缓喘息的机会,他珍惜闲暇度日的惬意,不代表他会逃避。
因为做糊涂买卖昏昏度日的温瑾只是他的皮囊,而徐云升才是他骨血之中的灵魂。
可就在现在,就在袁灼冲着他得意炫耀的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