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了,咱慢慢走回去。贾怡停了步子,将大猫微微出汗的手扣紧了些。
那宿管大爷不给咱开门怎么办?路仁边喘气边忧心忡忡。
那咱就轧马路,从我们学校走到晴空塔,然后再走回来。贾怡一本正经道。
有病。大猫呼出一口白气,吃吃地笑起来。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慢慢地走,反正过了零点,再怎么跑也赶不上关门的时间。
那是个干燥的冬夜,没有雪,只有呼呼的不留情面的冷风。
他们所在的位置算是G市的郊区,哪怕是跨年夜,周遭住户照样早睡的早睡,居民楼只零星亮着几盏灯光。
以及这眼下的,一路透明的路灯。
是一个静谧的冬夜,与其他无数个冬夜没什么不同。
贾怡牵着路仁的手,一路都没放,用给路仁暖手作为借口。
大猫也是奇怪,分明手心都出汗了,手还是冰冰凉的。
他们静默了好一阵不说话,新年的第一天在这样的静默中滴滴答答地走过分分秒秒。
路仁忽然转脸看向路边,灰绿色的报刊亭还亮着白炽灯,不知道那会儿他眼睛怎么这么灵,一眼看到报刊亭的小冰柜里还剩两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他们走近时,报刊亭主正好从杂志堆里抬了头,带了些倦意地笑道,是要买些什么吗?
路仁要了那两串糖葫芦,贾怡在付钱时多询问了店主一句,为什么这么晚都还没收摊?
店主懒洋洋地给两串糖葫芦裹上糯米纸,装进透明的塑料袋里;而后懒洋洋地抬眼,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他说,我在等雪。
路仁接过塑料袋,轻声说,看样子也不会下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