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了想,把询问咽了回去。

他已经有了目标,G市的A大,因为G市离这里足够远,是他多年规划后定下的逃亡地。

他想自己没必要节外生枝,很多事情就断在这个拥抱里,也好。

还是,祝前程似锦。

有缘再见。

路仁没再写情书,把信纸和照片一起放好,装进自己的行李箱。

他同他那日渐病态的父亲说,他要离开,不光是去上大学;而是一辈子离开,再也不回来。

父亲冷漠地应了声,说随你。

父亲忙着家族事业,忙着各路应酬,忙着和新包养的情人做/爱。

没空管他的未来。

于是路仁一个人走在路上,坐绿皮火车,哐当哐当、慢慢悠悠地到了那北方的超级大都市。

他像个陀螺似的办完所有入学手续,已经是这座城市的傍晚,初秋的天空流淌着鱼鳞一般的浅云,西边的地平线上卧着一只咸鸭蛋黄似的太阳。

路仁觉得有些累,就拖着行李箱,找到一处长椅坐下。

没一会儿,周围来了个人,他穿着长款的白T恤和肥大的短裤,举这个砖块样式的手机拍夕阳。

一定是拍不好的啦,基础设备这样,找哪个角度拍都没救。

可这位穿着随意的男同学仍在锲而不舍。

路仁对他拍照没意见,更别说他身上还有股好闻的烧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