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家从没想做A呢,末了,路仁只好自嘲地想。

大约在高二的时候,父亲和小妈离了婚。

“合同期满了。”小妈,不,应该叫叔叔。

叔叔很自然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见路仁询问的眼神探过来,平平淡淡地笑着同他解释说。

叔叔长得很秀气,可身量修长,有一米八的个子,每每路仁见自己那大腹便便的父亲同他站一块时,就觉得很是滑稽。

叔叔的孩子一个都没留下来,父亲做事太绝。

但叔叔没什么抱怨的,他平淡地承受父亲对他的虐待,孩子一胎一胎的流产,像个没人气的妖精。

父亲常骂叔叔是妖精,把他锁在家里,说不准他出去勾引别人。

但路仁口中的妖精不是贬义词,他单纯觉得叔叔很可怜,喜怒哀惧都不是自己的。

“这些年......很是对不起。”路仁不明白自己为何半天挤出这么句话,大人们的风月向来与他无关。

他只是知道父亲不会向叔叔道歉,哪怕父亲做的事情很过分。

他想,好歹作为父亲的儿子,他得道这个歉。

叔叔像第一次见他那般,抬了手,抚在他发顶,“好孩子,没什么对不起的。”

“我只是拿钱办事,遭这些罪也是应该的。”

“是我要感谢你,没笑我是个biao子。”

路仁脱口而出:“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是个艺术家!”

“只是会编几个和弦而已,艺术家还是夸张了些。”叔叔收回手,笑得开怀,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在杂物堆里寻找,给路仁递过来一枚小小的云朵U盘,“给你的词谱的曲,没事儿可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