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一般的红晕慢慢染上了陶煜的脸,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只在一念徘徊:
他送我木梳,是因为也常想到我?
不、不会吧?
隐隐生出的期翼与自作多情的羞愧感交织在一起,陶煜再一次说话都不利索了:
“喜欢,我自然喜欢……”
慕晚舟甜甜一笑,抬手往两只白玉酒杯里斟满了酒,将其中一只轻轻推到陶煜面前:
“来试试玲珑阁最大的宝藏——三秋酒。这酒不烈,但香醇可口,堪称京城一绝。”
陶煜紧张的接过去,一饮而尽。他素来很少饮酒,一杯下肚,脸上的红晕更甚。
“你可知这酒为何叫三秋吗?”慕晚舟为了缓和他的紧张,和气的笑着与他搭话,“是出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形容这酒过分美味,让人一日不喝便想念得紧——就像想见的人一般,一日不见,便思念成疾——”
他娓娓道来,配着嘴角温和优雅的笑。陶煜听他这样讲,只觉得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瞬间与自己方才的猜测呼应了一般,瞬间心跳如鼓,欢喜和惆怅一起涌上心头。
——欢喜的是,强烈的想要这完美的人儿对自己另眼相看。
——惆怅的是,他却是圣上身边的人。
二人对饮三杯,气氛终于轻松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陶煜不再拘束,总算打开话匣子跟慕晚舟闲聊起来。他从幼时父亲的严格教导讲起,到即将进入官场的不安,又讲到遇到慕晚舟何其有幸,慕晚舟一直侧着头,十分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出言安抚他的情绪,又鼓励他大胆在朝堂上发挥自己的才华。
“但父亲却总是责骂我不够机灵,根本帮不上他的忙……”陶煜有几分颓然的垂下了头。
“怎么会呢?”慕晚舟笑了,“你心地质朴,如果为官,假以时日,定能成为辅佐圣上的良臣,左相大人想必也是清楚的。他有没有将一些粗浅的事务交与你,磨炼你的能力?”
陶煜想了想,面露喜色:“还真有。前些日子父亲让我帮忙核算一些账目,我虽然不清楚是哪里的账目,但照他的吩咐做了。事后,他难得的夸我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