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蒋阮话里的意思。半晌露珠才道:“这人和当初十几年前给姑娘下毒的人是一人么?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对姑娘下此毒手?若是大夫人的话……”露珠皱着脸道:“如今大夫人也早已死了,怎么能吩咐人给姑娘下毒呢?”
“那人并不是夏研,”蒋阮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此人多年前就是奔着我的性命来的,如今突然又故技重施,不过是因为觉得我再次对他造成了威胁罢了。那个人在宫中,这笔账连同我娘的,我自然要一起讨回来。”她冷笑一声:“萧韶已经去布置了,明日一早,我便要他们好看!”
连翘几个对视一眼,蒋阮既然没有将话讲明,自然是因为背后之人定是不简单了,而她也有了自己的主意。几个丫鬟跟了她这么久,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会一直追问。天竺问:“姑娘要吩咐奴婢们做些什么?”
“我已经做了万全的打算,那人在宫中,我自然要在宫中回敬他。明日你们随我入宫,有些事情,我也很想弄清楚。”她淡淡一笑,目光中却有凛冽寒意,直看得连翘几个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宫中一隅,蒋丹将手中的瓷瓶狠狠地往地上掷去,“哗啦”一声脆响,晶莹的碎片迸裂的到处都是。周围的宫女俱是大气也不敢出,其中一个连忙跪下身去就要捡起碎片,蒋丹怒道:“滚出去!”
宫女们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出去。偌大的宫殿中便只剩蒋丹一个人,她的神情已然不复平日里的娇俏可爱,狞狰的有几分可怕。她强自握紧拳头,不自觉的咬紧牙关。
即便是比较能隐忍,但在宫里这个地方呆的越久,站的越高,人的本性就越容易暴露。而人一旦忘形,既极容易被人抓住马脚。只是蒋丹即便到了现在也还是比较清醒,是以在被人发觉端倪之前,还记得将宫女们全部赶出去。她一向都是小心做人。
蒋阮不仅安然无恙还出现在锦英王府外的马车里,此事传到她耳中时,蒋丹的手都在颤抖。前些日子里无论怎样都打听不到蒋阮的消息,锦英王府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蒋阮刚刚出事她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顶风作案被人抓住把柄。本来以为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蒋阮定是凶多吉少,谁知蒋阮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乘马车回了锦英王府,她连蒋阮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没有料到蒋阮竟然如此命大,蒋丹更多的却是觉得恐慌。此事本就是引毒而出,蒋阮既然身子已然全好,必然就能知道年少时候的毒就存在于体内,若是真心调查起来,迟早会查到她头上。蒋阮这么阴毒的性子,看夏研一家的下场就知道,是不可能轻易罢手的。一旦发现她在其中的关系,蒋阮定不会饶过。
每每思及此,蒋丹心中便一阵心慌。她想到了那个灰衣人,心中不由得暗自埋怨,当初说好的蒋阮便是有天大的本事此番也在劫难逃,不想到底还是出了篓子。想了想,她便走到一边的桌前,从玉筒里拿起笔来作势要写信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