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阮又是微微一笑,一餐饭吃的众人俱是兴高采烈,却也只是面上的,各自不晓得在打些什么主意。饭后蒋权却没有去妍华苑,而是去了红缨的院子,二姨娘自是愤愤不平,又骂了一通狐狸精后才离去,夏研却是温柔相送,似乎没一点不高兴的模样。晚上在院子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连翘还道:“夫人可真厉害,老爷刚回府就去了五姨娘院子,她也笑得出来。”
白芷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我可有说错了?”连翘向来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对夏研的不喜好不遮掩:“偏不信她心中真如此痛快?”
露珠蹲在地上拨弄火盆中的炭块,一边抬头眨了眨眼:“当是为了二少爷,夫人不是想二少爷考状元嘛。姑娘觉得,二少爷此番能考中吗?”
蒋阮没有像往日一般看书,自回来后便坐在桌前对着茶壶不知想什么,听闻此话淡淡一笑:“二哥博闻强记,自小又聪颖非凡,自幼父亲亲自教导,上下又打点周到,应当会考中。”
“那岂不是糟了,”连翘大惊:“若是二少爷真考中了,妍华苑日后更瞧不上这边了。老夫人怕是会向着二少爷。”
“怕什么,只说是应当,我说,二少爷必然考不中。”蒋阮淡淡道。
蒋超上一世,的确考中了,虽不是状元,却是实打实的探花郎,当初马上春风得意,御上亲封,蒋府名噪京城,是以也得了宰相女儿的青睐,名利美人皆是圆满。
可是今生怎能让他如愿以偿,短短几十日,也得教他,尝尝从云端摔落的滋味。
年关刚过,日头便似乎带了些微的春意,连着好几日都是艳阳天,京中俱是热闹非凡,此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国子监的学生们却没心思感受新春的喜意,均是为了十几日后的科考做准备。屋内学生讨论正酣,院中主薄正与祭酒说话。
“此次科考,下官认为有几人皆是不错。”宋主薄往里瞧了一眼。
陈祭酒适逢不惑之年,头发却已有了花白之色,显得仙风道骨一般,抚了抚下巴的胡须,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