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邪放在腿下的手指暗自蜷了两下,后背一阵阵冒汗,控制了好久才勉强继续维持着面上的冷漠和平淡。
“没谁想和你吵,”沈邪说:“特没劲。”
操,蒋易看他分明就是冲着吵架去的,也没工夫和这莫名其妙发疯的货较真,在心里头默背完一首简易古词把火气憋下去,愠怒着低声骂了句神经病后刚要从地上起来,就听见沈邪说了句:“所以直接分手吧。”
什么玩意儿——
蒋易估摸着是不是听力出现问题了,动作定格着问他:“你刚说什么?”
后背上的冷汗直接冒了一层又一层,沈邪甚至还能清楚感受到汗滴成流顺着腰背滑落,虽然感官出现了夸张的嫌疑,但他这一刻的虚脱和紧张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说,分手。”
“不是,”原谅蒋易一时半会儿脑子有些混乱,没能及时转过弯来,又问:“你再说一遍,你要干嘛?”
操,别他妈让我说了,别再让我说了……
“分手。”沈邪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没底。
“可是,”蒋易登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嘴唇翕动着沉默良久,至于眼泪什么时候滚出眼眶的他也不清楚,只觉得面颊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摸,满面潮湿:“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早我们没联系过,我也没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如果是刚才我拐你的那一手让你不舒服了你还回来就是了,好端端的干嘛就要分手啊。”
“我——”沈邪放在腿下的手有些无措了,扭头看了一眼韩铭,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方才还安静着的丽姐突然一下将刀片哐的砸在地板上,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哭起来,脑袋连着一下下重重磕在电炉盘上,状态异常疯魔。
韩铭快速放下手里面的杂志,摊手捧住丽姐脑门前不让她上撞,费力拿过来事先准备好的镇静剂,给她注射了一支,丽姐才慢慢安静下来,睡着时脑门上已经紫青了一块。
“妈……”蒋易起身要上前来看丽姐,却让突然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的沈邪不由分说一把拉进怀里,连抱带推弄出了理发店。
“韩医生看好我丈母娘,我和媳妇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
这是沈邪人在店外声在内,匆忙给韩铭留下的一句话。
韩铭侧首望着偏头靠在他怀里睡过去的丽姐,低声叹了口气,衣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拿出来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