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顾客洗头发的一小学徒抬起头来边洗边道:“是啊,人五点左右带上倪姐一块出的门,没说是要去哪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蒋易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坐着等了会儿,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浅蓝色小盒子轻轻放在电烤炉桌面显眼处,留张纸条压在小盒子下面,这才离开了理发店。
字条上简简单单一句话:姐,哥们们拉着去逛商场时看中的一对耳环,我觉得挺合适,便给你买了,我等不到你,先回去了。
落笔小易。
与此同时,沈悦清这边麻药劲已过,整个人从骨头深处到皮肉皆让疼痛塞满,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强行塞进来一双手,被搅得又疼又恶心。
虽然肝疼的确有所缓,但是这浑身的难受劲简直堪比上刀山下火海。
疼,想吐……
沈悦清在倪姐的搀扶下来到卫生间,扶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吐着吐着甚至还呕出了一大口血,没完没了的鼻血仿佛也跟着一块赶趟,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滴落进马桶里,马桶边缘,卫生间地板上,还有倪姐手心里,人却慢慢有了休克迹象。
“清姐——”倪姐害怕得又开始放声啜泣,手足无措的伸出手去捂住沈悦清仿佛断了血管的鼻子想把血堵回去,朝门外哭喊着:“快来个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清姐你别吓我我害怕啊——”
先前陪着的那两名小护士连忙冲进来,手忙而不乱的给已经呼吸不畅快要休克过去的沈悦清戴上氧气罩,和倪姐一块把她扶起来,急匆匆送回了病房。
这次的天气预报很准,说夜间有强加雨夹雪那还真是没半个字出入,大概从八点开始,整片小城就一直又飘细雨又下大雪的特别特别冷。
照这速度和程度,估计明早一起来,道路都要让厚厚积雪塞死了吧。
蒋易这么想着,拢紧衣服加快了回家的脚步,爬上楼梯取出钥匙刚插/进钥孔中,便让人从背后圈住了。
“我操!”蒋易一看抱着他的是沈邪,连忙及时收回已经拐出去的胳膊肘:“你怎么在这,半路杀出来也不知会一声,想吃拳头啊!”
沈邪歪脸在他脖子后面蹭了蹭,委委屈屈道:“人家就在楼梯拐角处这儿,是你自己没看见。”
蒋易无奈笑笑:“等多久了?”
沈邪道:“没看时间,大概也就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