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凿骨伴奏依旧在持续,只是没再落在温清粤身上......
水到,渠成。温清粤看着他通红的手指关节和枕畔被解下的项链戒指,一颗心再度不知所措。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情绪鬼打墙。
但这次她准备很充分,房子都找好了。
清缈问她,真的在跟周乃言闹脾气吗?他怎么惹你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一定是!
说到最后,她几乎斩钉截铁,也没了打趣的心思,终于正视这个问题,开始给清粤出主意。
可她的主意太馊了,都是温清粤去年的预案了。说到最后,清缈也低落了,叹出了那句“男人么,总归就那样”。也不知道是安慰清粤,还是自言自语。
温清粤无法把这样的心思倾诉给任何人,这多荒唐,平静地走入婚姻,疯狂地陷入感情,这是出轨才会发生的剧情。她颠倒了叙事的次序,从结尾进故事,一路倒着翻页,往高/潮走。按照这种情感走向,他们是要走到开头的从未相识的。
黑色亮面仿古瓷砖上,光影折射交叠的纹理。行完第三发,温清粤关闭了她身体的仪表。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这......要怎么算?
身体感应笔记因此陷入失灵的荒芜,能与之火力对应的也只有新婚。那时候他对她还蛮好奇的。会咯她痒;会盯住她,然后蒙住她的眼睛落吻;会把她抱在怀里讲鬼话;会在午后、深夜或是洗浴时突然热情,行交g之事。但新婚时她对他好奇度一般,随便应付一下,只想等浪漫的好玩的事发生。
所以这份马力数据超过了她最近几年的记录。好特别。特别得她连这个浴室都走不出去。
她伸出双手,要求售后,“抱我出去。”
周乃言不急不忙:“行,等我洗个澡。”
她嘴巴一扁,这要等多久啊,正准备自己走,他扭头问她,“要帮你洗吗?还是你自己洗?”
温清粤想了想,坐回马桶盖上排队洗澡,顺便看他洗澡。
两个淋蓬头水花狂舞,四面八方人工降雨。汗水热水汇往一处垭口,把温清粤淋得睁不开眼。这还看什么......
幸好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她早有准备。
他们很多对话都是在浴室完成的,毕竟他们随时随地会发生“爱情”。
温清粤从壁柜里取出一把红伞,再次坐回马桶盖上,双手抱膝,把自己的身体蜷成一个蘑菇菌柄。
周乃言无所谓给人参观,还曾奇怪她为什么要害羞捂眼睛。强调他们是已婚夫妻,不是校园情侣。
温清粤恨恨反问,你每次都这样大方展示吗?他说,这么私密的东西也不能太大方,对男人抠着点,对女人大方点。
温清粤今番要好好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周乃言全没在意,提起了凌浩,问她还记得吗?
温清粤垂眸想了想,“记得啊,他不是在我们婚礼上还找到老婆吗?”
他们的婚礼颇为轰动,周家拿出十足十的诚意,大宴宾朋,飞机都包了好几架。饶是温清粤这种自以为见过婚礼世面的,都吓得手足无措。闪光灯照得眼瞎,害她婚礼一滴眼泪都没流得出来,全程像个布娃娃。
“我这次回来遇着他了。”
温清粤不感兴趣:“是吗?”
“他离婚了。”
“噫?”温清粤很惊讶,“好像才结婚三年多吧。”
“孩子都快三岁了。”
这账目......温清粤不会算了。不过这也常有发生。
她问:“为什么离婚?”
“不清楚,”周乃言只说,“他要你联系方式买琴。我把地址给他了。他说过几天去。”
“好。哪家店啊,我跟店长说一声。”
“推了公号,他会就近去吧。”
泡沫滑落,弹到温清粤的鼻尖,她揩去沫子把伞压低了一些,“没想到他的婚姻居然比我们的婚姻还要短。”
当初温泽可是非常看好凌浩的,称凌浩是他见过和她最般配的男性。
“很多人的婚姻都比我们短。”多得是公司实控人在上市前后不要命,一分钟都等不了闹离婚,导致不少火烧眉毛损失不计脸面难看,还惹投资公司拉黑的憾事。
“不见得。”温清粤自伞下露出一双湿气氤氲的眼睛,语气平静道,“毕竟我们也要离婚了。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离婚?这个词怎么最近反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