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一下又一下的抽泣着,身上有些不自觉的发抖。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恍惚,脑袋里面乱糟糟的。
心中就像是豁开了一个口子,空空的,寒气直往里面吸。
久久。
许砚安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一些,机械一样的将那束被压得有些歪的荔枝玫瑰整理了起来,动作又轻又揉。
他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花,但是对于这束花,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
管鸿英抿了下嘴唇,手轻轻搭在许砚安的肩膀上,说:“你也喜欢刚刚那个小伙子,对不对?”
许砚安这会脑海还有有点混乱,听了这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了什么,跟着又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硬:“我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又抽出一张纸揩了揩脸上的泪痕,欲盖弥彰一样的找补了一句:“我哭也不是因为这个。我就是,我就是刚刚胃太疼了。”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此刻管鸿英见了自家兄弟的反应,实在是有些憋不住的想笑,咳了一声:“行吧,不知道就不知道。”
管鸿英一本正经:“我知道咱许总肯定不是因为那个小男生。我们许总多硬汉啊,怎么可能会为了小情小爱掉金豆豆?一定是胃太疼了,对吧!”
许砚安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对方的画外音,冷冷的扫了此人一眼,没说话——显然是懒得搭理这损货。
管鸿英被瞪了也不在意,扶着许砚安要站起来,哄小孩似得说:“只是那咱也不能一直在厕所待着吧,你看你刚刚把嗷呜给吓得。一可怜的小猫咪,来来回回不知道在门外探了多少次小脑袋。”
许砚安十分嫌弃的推开管鸿英的手,自己扶着洗漱台站了起来,蹲着这么长时间,小腿实在是有些发麻,弯腰又捏了几下,才渐渐恢复了过来。
或许是体质的问题,许砚安每次只要一哭,眼圈一周必定要起红疹子,得过好长时间才能消退。
这会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活像是整容失败了一样。
许砚安痛苦扶额,差点又要被自己这副鬼样子给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