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起来至少一周没出门了,头发全是油光,拖着松垮垮的裤子,衣服领口还有吃东西留下的油渍,不修边幅得令人咋舌,见到他也不太耐烦,但还是把扎尔斯让进了房间里。
“你是来还项链的吗?”他说,“其实让格兰特带回来就好了,不用特意跑这一趟。”
他开口就提到项链,但眼下显然没法把项链原样还给他,扎尔斯沉默了两秒,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的项链,把它放在堆满了外卖餐盒的桌子上。
“格兰特……暂时没法回来,我替他来看看你,顺便问一些事情。”
用不着他去解释项链是怎么坏的,薛斯汀·芬自己原本就是驱魔人,只盯着项链看了看,就已经对它被什么融化了一半心里有数。
他拿起坏掉的吊坠,把它收进自己的裤兜里,再开口时已经换了语气。
“格兰特是不是已经死了?”他问扎尔斯。
扎尔斯没说是或不是,只道:“没有,至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死了’。”
他简单说了说格兰特的情况,没有涉及昂萨斯特企图闯入洛克希尔街179号的事,但方便说的都告诉了薛斯汀·芬。他能感觉到对方因为格兰特的事情绪很低落,于是在满屋子的油炸食品味道里告诉薛斯汀另一个能让他振奋起来的消息。
但出乎他意料地,薛斯汀·芬对自己有机会翻案看起来并不抱有太大希望。
“你确定?”他说,“我可不认为这么久了,协会还会推翻自己的记录,为我这样已经不在编的驱魔人付出人力物力去调查。如果是真的,那索隆一定是吃错药了。”
扎尔斯:“……”
驱魔人协会确实没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因为这个案子直接被推给了他们,要出力的只是他而已。
听他说了事情原委,薛斯汀·芬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你就是协会的免费劳动力。”他一点也不怕扎尔斯生气了不继续查,说话直白到难听,“是他们一贯会做的事,以前也试过推给警局,但显然现在你们更加不花钱又好用。”
扎尔斯无奈道:“我查这个还不是为了帮你洗清罪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