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贝名为风望鸟,单凭着一双眼睛望人,本身不会泄漏分毫气息,任你天大的道行,也绝计发现不了它的影踪!”龙象天君得意洋洋地道。
龙象天君话音未落,手上便起了一声轻蔑之极的陌生冷笑,唬得他忙向掌中银镜望去。但见镜中景物己被一张带着冷笑的老脸占得七七八八,虽然三人谁都不认得这张面孔,然而看神情服色饰物也可猜得出来,此人正是村寨中那胸有成竹的真武观老杂毛。
只见银镜中的罗真人伸出蒲扇大小的b掌,刹那间就占满了整个镜面,然后银镜中强光一闪,镜面黑漆漆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显然,这只风望鸟己被毁了。
龙象天君愣了一下,叫道:“好厉害的老杂毛。”他立刻按动机钮,镜面中渐渐浮现山谷全貌,只在主寨方位一团漆黑,显见其它几只风望鸟都还完好,当下不敢再犹豫,急道:“咱们须得立刻动手,俺这就去了,一切依计行事!”
说罢,龙象天君如一阵风般隐没在黑暗之中,扔下纪若尘在原地发呆。纪若尘苦笑一下,他若不发呆,此刻也是无事可干。虽然白虎天君滔滔不绝了半天,但去掉那些废话许多关键环节还是说得不清不楚。此刻的纪若尘只知片刻后混乱起时当直冲玄坛,然混乱因何而起,何时会起,就如在云里雾里一样。
玄坛方位倒是好办,闭着眼睛也能感应到护翼的强力阵法,而破阵阵眼便是那面迎风飞舞的道旗,在纪若尘的神识里清晰得如同黑夜里的火炬般触目。
自这个方位看去,道旗高扬半空,护翼阵法均在地面,左右没有扎眼的布置。似乎最好的方式就是驭气飞空,自空中攻击阵眼,以回避地面的种种机关阵法。但这绝不是个好主意。先不说护翼阵法是否罗天网地,单只修道者飞在空中,立时就会成为无数吹箭、竹枪、降术和巫咒的靶子,更不消说村寨中还有许多道行深厚的真武观门人,十来把飞剑一齐刺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听白虎天君的口气,倒似是随手可以破去阵眼,也不知他能有何妙法。
纪若尘轻握住背后铁棍,手心中己有了些湿气,心中略感紧张。
咻。
尖厉的啸声撕破了夜的宁静,一枝遁体金色的长箭破空直上,盘旋一周划开夜幕,斜斜向主寨中落下。箭落至半途,就听得寨中一声断喝:“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随后一道虹光升起,后发而先至,准准地击中金箭尖端。
纪若尘正暗自警惕村寨守卫之严,那枝金箭与虹光略一相持,忽然炸得粉碎,随后一团夺目之极的白光在箭身中显现,刹那间照耀得整座山谷亮如白昼!与白光相伴而至的是极难听的嘈杂声音,有如锈铲狠刮铁镬,入耳者从头皮一直麻到脊梁骨,那是要多瘩人就有多瘩人。纪若尘躲在如此远的地方,看到白光时都不由得微微眯眼,道心也被那杂声搅得略略一颤,那些身在村寨中的巫者道士又该是何下场?
接下来的变化有如电光石火,白驹过隙,容不得纪若尘细细思量,从容观想。
轰隆声接连响起。这些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在那足以直接刺穿灵魂的杂音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村寨外墙壁处一团团升腾而起的火光,以及四下纷飞的断壁、残窗、甚至是人体,昭示着这些轰鸣声所代表的威力绝不简单。
纷乱一起,其余村寨中就立刻通明,一队队的土著战士披挂整齐,点起火把,拥向主寨救急。遥遥望去,就见十余道火焰长龙蜿蜒着,顺着山路急速上行,显见这些战士训练有素且早有准备。
这些战士转眼间就奔到半途,但谁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山路己变得潮湿,且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腥臭气。为首的一个战士忽然脚下一滞,己被一根拦在半路上的细线绊住。线细而韧,战士又冲得急,因此他依然向前冲去,但双脚却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