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爱了两辈子,守了两辈子才等到的宝贝啊。
他将人深深地搂在怀中温存,静静地看了一会,也不忘提醒她:“自己在府上当心一些,注意提防王氏。”
沈嫣怔了下,抬起头,今日才与大伯母发生了些龃龉,他就已经知道了?
经此一事,大伯母恐怕记恨上了她和祖母,难道她不肯罢休,会对她不利?否则谢危楼不会刻意提醒她这一句。
她认认真真点了点头,谢危楼又道:“她作下的恶,恐怕不比那王松图少。”
见她面色紧张起来,谢危楼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再不济,还有我在。”
上一世他从军起家,权利地位仅凭一腔孤勇打拼,以为身居高位就能护她一世周全,到头来却连他自己都没有保住。
这辈子不会了。
两世积累的经验和上位者的身份,让他提早防患于未然,上京城里里外外都安插了眼线,不仅给自己留有退路,也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不会让她受一点风雨侵袭。
他没有说多,真要说起来,连她爹娘真正的死因都与王氏脱不了干系,但证据不足,这时候告诉她只会让她徒增难受。
谢危楼将人拥在怀里,哄得她终于有了些睡意,然后便将人在床上放平,锦被掖紧,“我先走了。”
沈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一阵风掠过似的窗沿,随即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估摸着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又要上朝了,她不禁蹙起眉,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她捏过他的肌肉,魁梧且健壮,这样的体魄上阵杀敌完全不在话下,但到底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了,年龄越往上走,越要注重休养,朝堂大事本就繁琐,白天他还要教几个皇子读书写字,夜晚再到武定侯府来陪她,一整日下来,真正能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翌日一早,云苓进来伺候洗漱,注意到沈嫣的嘴唇,好像比昨日微微红肿了些,不禁担忧地问:“姑娘嘴唇是怎么回事?可是上火了?”
沈嫣微微一惊,指尖碰了碰唇瓣,难不成昨夜他吻得太凶,被云苓发现了什么端倪?
她到妆镜前瞧了瞧,打了句手语道:“无妨,今日便吃得清淡些吧。”
云苓忙点头,不再多问了。
用过早膳,松音在一旁道:“姑娘今日还去看铺面吗?”
沈嫣摇摇头,拿出未绣好的百福骈臻图,在榻上做起了针线。
王松图一案的扭转,让名下各家铺子的管事都紧张起来,七日期限一过,账面上不说焕然一新,亏空错漏也是能填则填,数目实在差太多的,只好到沈嫣面前请罪。
沈嫣按照先前说好的,辞退一批生产废弛、私德有污、聚敛无厌的蛀虫,两名涉嫌贩盐的渔行管事被扭送官府,又将一些勤勤恳恳做事、有胆有识的伙计提拔上来。如今各家各司其职,三月后再看成效如何,时时盯着,反倒叫他们施展不开手脚。
更重要的一点,昨日谢危楼提醒她提防大伯母,离了府上,沈嫣怕王氏对祖母不利,漪澜苑更加需要她。
过午之后,松音请来的大夫进门,例行给沈嫣诊脉,一来给她调理身体,二来看她言语能力恢复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