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斐到这个份上已经停不下来了,只沉默了一息的时间,而后错乱而滚烫的呼吸便拂落在她绯红的面颊,薄唇颤抖着划过耳畔,模糊不清地道:“好……我会当心……”
他一边说,大掌边扣住那一截纤细腰身往身前一带,迫着她接受自己。
下半夜,谢斐摇铃叫了水,沈嫣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勉强起身擦洗。
她就知道没这么好糊弄,男人欲-念大涨时,不会比一条狗更清醒。
趁他眼里尚有愧疚,她拿来纸笔,与他约法三章——
其一,父王回京前这三月,须得用心功课,勤学上进;
其二,不得醉酒,不得沉迷房事;
其三,给她随时回武定侯府的机会。
头一个是幌子,沈嫣管他读不读书,这都与她无关,她知道谢斐这些日子用功不过是为镇北王回来时的应付,但只要他在书房待得越久,意味着留给她的时间就会越少,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桩谢斐也很快就答应了,醉酒误事,一误就是一整日,如今他也没那么多功夫可以耽搁了,且说不准还会像上回那般伤了她,至于那个……其实今夜这两回并不能让他尽兴,但一想起她方才浑身无力的虚弱模样,他心口还是微微一疼,嘴上敷衍着先应下。
至于第三,谢斐想起这些日子她是如何胡闹的,面上就不大好看。
沈嫣忙提笔写道:“当日去当日回,父王回京,府上也要添摆设,接下来又是芍姐儿的满月宴、蔓姐儿的周岁生辰,事情接踵而至,总不能回回请示你。”
谢斐想想也是,横竖也就纵容她这三个月,待他父王回府,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未必敢闹着回家了。
熄了灯,重回被窝,谢斐又黏上来吃了几道饭后甜点。
沈嫣在黑暗中冷冰冰地盯着帐顶,手中攥着云苓方才替她缝好的香囊,由着淡淡的香气散入鼻尖。
接下来的几日,沈嫣到东阳街几家古董店逛了逛,随意挑了几样教人打包带回,先将前些日子被谢斐砸烂的书房和内室的摆设添了个齐全。
轮到离北堂那边,她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会。
换做别家的宗妇,孝顺公婆、了解公婆喜好是必修课,这些年她从未在这上头烦过心,如今镇北王回府,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孝敬公爹的机会了,一来三年婚姻善始善终,二来她既然要请公爹做主,必然要有些表示。
只是她问过离北堂从前伺候过镇北王的下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众人对镇北王的印象还停在十年前,那时二十出头的谢危楼就已经权倾朝野,为人威严漠然,喜怒难辨,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就算是近身伺候过的下人,也不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喜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