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任何来自外界的、无缘无故的好都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珍贵。
若是换做往常,他一定也会高高兴兴和白叔忙前忙后,亲手种植属于自己玫瑰。
可是现在,他才恍然意识到,白叔与张阿姨的爱也不是白来的,是因为霍经时的关系,他才短暂地拥有了这些温情脉脉的爱意和熨贴细致的平静无忧。
如果没有了霍经时,这个温暖甜蜜的梦境便一触即碎,他又会被扔到狂风猛浪里。
沉在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温情里太久,他都几乎要忘记,靠别人施舍怜悯来的东西也不长久。
总是要割舍的。
总有一天。
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的好,不陷得太深,抽离得也不至于太舍不得。
把干脆利落毫无牵扯当人生信条,他不当那只被温水麻痹的青蛙。
白叔一边将泥土抹平一边笑他:“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
“我这就叫好了?”他提起浇壶,往房子那头某个阳台上眺了一眼,颇为高深莫测地笑笑:“有人在你身上用的 心比我和老张多了十倍,不让你知道罢了。”
“……”
夏行星顺着他的目光抬头 了一眼,书房窗边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唯有竹木帘子轻轻晃动的虚影。
太远,看不清,又疑是幻觉。
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夏行星帮忙兜起地上的工具,送他回到工具房。
经过洗衣房,张姨在哼歌儿,夏行星探出半个头,眨眨眼:“在忙吗?”
张姨:“没,咋了?”
他看了眼滚筒里搅在一块的上衣和裤子,轻咳一声:“要不……以后我的衣服和霍先生的衣服还是分开洗吧。”
张姨的第一反应是:“你们怎么了?”
夏行星:“……,没。”
张姨歌儿不哼了:“那?”
夏行星柔和地笑了笑,张口就来:“现在不是流感季嘛,我又每天到处跑,还是注意点儿吧。”
张姨被他忽悠过去:“成吧。”
夏行星说“辛苦了”,“哒哒哒”上了楼,在书房门前站住。
最后一关,他在心里默念。
对方刚刚在书房窗台边上也站得够久的了。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昨晚那一出也总要有个说法,不可能就这么一直避着。
既然他想通了,要心平气和地过完这一年,那问题就由他来主动决解。
作者有话说:
(● ●)作者不敢说话
第41章 他不开心
霍经时正在跟下属打电话,就看到门边冒出一颗黑溜溜的脑袋,他声音冷淡地迅速对着手机说了句“好了我有事,先这样。”
就把电话挂了。